回自己的位置。 裴宣在敬王面前蹲下,用竹板轻轻拍打他青紫的脸颊,低声道:“是你自己珍惜。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在旁人面前说夫子半句坏话,我马拔了你的舌头,反正你识字,没有舌头审讯。” 敬王可置信地抬起头,没想曾经怯懦胆小的裴宣,竟然变如此心狠手辣。 对他这样阴毒的人,当然要用这样阴毒的法子。 裴宣站起,转回头,回主审官的位置。 柳岸听了全程,看看裴宣,再看看夫子,好像明白了什么。 “夫子……” 祝青臣握了一下他的手,淡淡道:“敬王疯了,你别在意。” 敬王胡言乱语,今日是再审讯了。 太医来把他带,几个人便离开了。 一行人离开大理寺时,日头正好,艳阳高照,和殿试那天一模一样。 裴宣伸出手,感受了一下照在脸的日光。 干燥炙热。 昨夜那场梦,好像了好些年,他好些年没有见这样好的日光了。 裴宣转头,看向夫子,轻声:“夫子可会觉我太狠毒?” “会。”祝青臣瞧了他一眼,“这叫狠毒。” 裴宣今日所为,及敬王万分之一。 原书里,敬王玷污学子、毁人殿试,叫做“杀伐决断”、“拘小节”、“帝王霸气”、“知错改,善莫大焉”。 裴宣被逼跳楼,被救回来之后心如死灰,就是“矫情什么”、“懂谅”。 仿佛他二人是活在同一个地方,用的是同一套标准。 如今裴宣奉旨查案、审判一个逆贼而已,逆贼拒配合、屡屡口出狂言,用刑,难道还要裴宣好言好语地哄着成? “这叫‘朝臣霸气’!”祝青臣一手叉着腰,一手揽住裴宣的肩膀,“就这样办案!” “好。” 柳岸站在他旁边,祝青臣好厚此薄彼,伸出手,揽住他的肩膀,坚定地拍了拍:“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