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就是你!若是你,若是你教裴宣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早已经是我的谋臣……” 敬王话还没说完,裴宣便拍案而起,定定地指着他:“掌嘴!” 他可以容许敬王对着他大放厥词,但他容许敬王对着师口出狂言。 敬王知哪里来的力气,竟挣脱了差役的桎梏,厉声对祝青臣道:“他若跟我,他原本可以做丞相的!是你毁了他,你是妖孽!” 差役伸手要抓他,下一秒,柳岸便撩起衣袖,冲下台阶,薅住他的衣领,把他制住。 裴宣从衙役手里拿竹板,狠狠地扇在他的脸:“闭嘴!” 敬王是彻底疯魔了,大庭广众之下,梦里的事情敢往外说。 裴宣自己是怕旁人风言风语,但这些话若是传出,什么妖孽,什么前世今生,只怕夫子会被人指指点点。 裴宣狠狠地给了他两个嘴巴子,打他口吐血沫,说出话来。 裴宣把他丢开,对差役道:“敬王胡言乱语,进宫请太医来看看,他底是真疯还是装疯。” 两个差役领命而,其他差役试探着看向他:“那大人,是否把他送回牢房?” “用。”裴宣瞥了他一眼,“就让他留在这里,太医来,你先下吧。” “是。” 差役退下了,偌大的堂中,只剩下祝青臣与两个学生,敬王趴在地,嚇哧嚇哧地喘着粗气。 他缓神来,死死地拉着裴宣的官服衣摆:“裴宣,你别听他挑拨,他是妖孽,他是天派来挑拨我君臣关系的,你快帮我,快帮我!” 裴宣拽着衣摆,用力把自己的衣摆从他手里给拽回来:“闭嘴,你怎么配议论夫子?” 祝青臣拢着手,稍稍坐直了一些。 学生要夸我了,认真听! 裴宣正色道:“夫子帮我看文章,教我自立自强,教我为官之道。你要教我什么?你教我床笫之事?你教我如何曲意逢迎?还是如何低头认命?” “夫子为人正直,坦坦荡荡;你荒淫无耻,刚愎自用,你怎么配和夫子相提并论?” 裴宣用打他嘴巴的竹板戳着他的心口:“究竟是谁毁了我,你自己心里清楚。” 敬王哑口无言,只是喃喃重复着:“他是妖孽,他是天派来毁了我的,若是没有他,我早就登基了,是天要亡我,是我无,是天要亡我……” “是天要亡你,是天都在助你啊。” 祝青臣扶了一下凭几,从台阶下来。 他拢着手,在敬王面前站定。 一个昏庸无的对手。 一个状元之才的辅佐。 论敬王做什么事情,都顺理成章、毫无破绽。 对这个世界来说,写话本的者,难道是这里的天吗? 难道天道是给他开了通天的偏爱吗? 为了给他铺就登基大道,天道毁的岂止是裴宣一人? 可笑敬王永知错,现在还在怪罪旁人。 祝青臣撩起衣摆,在他面前蹲下,轻声道:“你若是服气,就再。” 敬王抬起头,目光迷茫。 下一秒,祝青臣笑着道:“你再,说定天道会给阿宣安排‘火葬场’呢?” 祝青臣眼睛弯弯:“你是最喜欢玩这些把戏了吗?说定阿宣会给你蹲下道歉。毕竟我阿宣现在是朝廷命官,轻易下跪,你一介罪人,给你蹲下就差了。” “当然了,阿宣蹲下三次就差了,你要有个限度嘛,要一直抓着的事情放,这可是朝廷命官的爱。” “嗯?” 敬王马反应来,指着祝青臣,对裴宣叫嚷:“裴宣,你听!你听!他知道,他都知道那些事情,他就是故意来拆散我的!” 祝青臣瞧着他:“你高兴吗?那可是‘火葬场’耶,堂堂朝廷命官为你‘火葬场’,你占大便宜了。” 敬王拽着裴宣的衣摆,叫嚷停,裴宣想理他,扭头看着夫子。 就算夫子知道又怎么样? 就算夫子是故意来拆散他的又怎么样? 他原本就喜欢敬王,谁会喜欢毁了自己前程的人? 夫子做了一件大好事,夫子应当是天派来救他的神仙救星才对。 敬王吵嚷了一阵,见裴宣为所动,又将矛头对准祝青臣。 “是我,都怪你,你偏心……你偏心!你教了这么学生,就连边的小厮,你肯教他!你却肯教我!我懂爱,裴宣教我,你教我,是我的错!与我无关!” 裴宣道:“夫子教你了。我与夫子相识第一天,那天在酒坊里,夫子教你要品行端正,可是你一句话听进。” 祝青臣转头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裴宣好意地低下头。 夫子教诲难,他当时躲在厨房后面偷听了。 祝青臣了然,欲与敬王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