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本章非常意识流,内容大致是秋在医院被诊断出流感,江把他的所有学习用品送了过来
不该啊?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最近我跟外界接触,仅限于在学校和往返学校的路上,为什么一直跟我一起的江颂月没事,甚至天天跟我一起上课的那些同学没事,而我却得了流感?
那现学校里是什么情况?如果这次流感真的传染性极强,那学校是不是要停课了?这么严重的话,肯定会影响到日常生活的吧?
我的思维仍然非常迟钝,不过没有刚被送来医院那会难受了,体温刚刚退到38.4度,现在又是打针,又是输液的,我感觉我的手都快被扎穿了,上面全都是针眼,我从来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被扎过那么多针。
我给江颂月发消息说,我还没出院,希望她把我的学习用品送到医院,但是不要面对面地送给我,最好是直接给医院前台,让负责我的护士带给我,现在出门得戴口罩,切记一定得戴口罩。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学习呢?”江颂月打字回我,现在已经放学了,她应该在回家的路上。
“你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我问道。
“我很好,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先别担心我了,你还在发烧呢。”江颂月发语音说道,语气软软的,是在安慰我。
“不舒服的感觉倒也是有的,那就是看到分数排行榜的前十名里面没有你,怪不习惯的。”她接着给我发语音消息。
笑死我了。
“我这边一切都好,就是得住几天院,不用担心我哈,我在医院里会好好学习的。”我回复道。
暂时不能好好学习,因为现在还没退烧,学习效率一定非常低下。
“学校那边还好吗?”我问道。
“跟平时没什么不一样,老师们看到我上课的时候戴着耳塞也不来说什么了,因为我即使上课完全不听,也还是年级第一。”又是一条语音,非常俏皮的语调。
“啊哈哈哈,真好。”听到江颂月现在充满活力的声音,我觉得舒服了不少,没有之前那样难受了。
“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啊,听到没有!”撒娇的语气,她好会啊。
“好了之后,我就可以继续欺负你了!”
......又来是吧?又来?
聊完之后,我试图看手机来分散注意力,但是发烧的时候脑子一片混沌,看什么东西都得看好几遍才能进脑子,现在做什么都是事倍功半,我什么时候才能退烧啊,生病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受...
太久没有生病,我都快忘记生病是一种多难受的感觉了。
我经常运动,所以体质很好,比起整天坐在教室里的同龄人,我生病的频率特别少,无论是大病还是小病,都没怎么出现过。当然,在打球的时候擦伤和摔伤还是很普遍的,但那都是皮外伤,两天就恢复了。
上一次发烧,好像还是在小学阶段?那一次好像跟现在一样,是为了准备升学考试的时候,压力太大了,在考试结束之后,烧了一天,一天之后就退烧了。
我该想到那是身体给我发送的警告信息了,那个时候我好像学得比现在还努力,因为当时我仍然觉得学习是掩盖我杀死陈冰怡负罪心理的唯一手段。我本可以学得稍微轻松一些的,就算学得轻松一些,我当时的处境也不会差到哪里去。那场小升初考试,我以全市第三十名的成绩考进了全市最好的公办初中,思乐中学的提高班。
思乐中学提高班获得的资源,并不比别的班多多少,因为在那样的初中里面,再差的班级,也往往能有一半以上的市重点高中升学率,考进去的每一个学生都很优秀。
当然,是考进去的时候很优秀。
那个时候发烧,我身边还是有人照顾的。母亲为我端茶送水,为我更换退烧贴,在我睡觉之前检查被子有没有盖好,我后来还知道了,她为了我,停了一天自己的工作。
我记得,当时发烧到三十八度的我,除了觉得很热以外,没有太多的不舒服的感觉,反倒是喜欢被人照顾着的感觉,那时的我总想着,如果在遇到这种不舒服的情况时总有人在我身边帮助我,照顾我,那好像也并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后来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是那么的幼稚和天真,没有人能真正陪我走过一辈子,江颂月也不行。在最艰难的时候,我能依靠的永远就只有自己,如果我不选择自救,那就没有人能救得了我。别人能为我提供一切治疗外伤的帮助,但是内伤,只能自救。
我有时是个很骄傲的人,确实会因为自己成绩好,而自认为很了不起。当时江颂月骂醒我的时候,我承认我很感激她,但我后来越来越觉得,当我身在谷底的时候,有那么多人向我伸出了援手,我却只是冷眼旁观,我认为那些都不算是帮助,因为没有人能够理解我。
后来我认识到,人与人之间本来就是不能相互理解的,别人肯将目光驻足于我,就已经是他们能帮我最大的忙了。
所以,救赎的过程从来都不是单方面的付出,那是两个人的双向奔赴。在面对别人帮助的时候,我如果不选择自救,如果不尽力抓住那些向我伸出的援手,我直到现在还被自己禁锢在一片黑暗之中。
既然现在无心学习,那么思考就是我唯一能做的事了。
跟江颂月在一起之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