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往常一样,到了傍晚,都陆陆续续归家了,只是江倚柳还未归,直到酉时三刻谢知匡都已归还,仍不见江倚柳的身影,去了趟铺子不见人影,众人这才惊觉到事情的不对。
“大嫂,你和柳娘一起做活,知道她去哪了吗?”谢知绪焦急的攥紧衣角,眉头紧皱。
秋绮文摇摇头,“我也不知她的去向,因着今日是我来做饭,是以比她提早回来了,走的时候她还在呢。”现在到了这都是秋绮文和江倚柳轮流做饭。
听完谢知绪就跑了出去,要到外面好好找找,心中焦急万分,生怕江倚柳出了什么事。
“哎,二弟,你也不要太着急,我和你一块去找!”谢知匡在后头喊道,跟着跑了出去。
余下几人心里皆是焦躁不安,只在心里默默祈祷,谢老太口中念叨着“神仙保佑”。
顾弄玉听闻此事也从东院赶了过来,安慰道,“二嫂应是无事,我已差如意和岁余去找了。”
“不行,我也得出去看看,和大郎一块找找,在这里干等着也不是办法,”秋绮文跺跺脚,又对谢菀菀道,“莞姐儿,你带着洵哥儿和裴哥儿回屋子里去,不要乱跑。”
谢菀菀应声,只是谢与裴哭喊着,不要进去,要去找娘,被谢菀菀和谢与洵拖进了屋里。
一直到了天黑,仍不见人回来,桌上的饭菜早已凉透了,只是不曾有人动过。
又等了半个时辰,已是戌时六刻,谢菀菀从西院出来,道两个小孩已睡了,顾弄玉劝二老先去休息,她与谢菀菀在这等着,二老闻言就先回去睡觉了。
又过了两刻,谢知匡和秋绮文从外头回来,坐在椅子上,看脸色就知道没有音讯,谢菀菀见状给二人倒了杯茶递去,劝二人在外面找了这么久,先去休息,说完就拉着二人回西院去了。
如意也从外面回来了,对顾弄玉道,“娘子,没有音讯,岁余还在外头找着,我让他再找半个时辰若还没音讯就回来。”
顾弄玉蹙着眉,“知道了,你别再去了,在这和我一块等着罢。”
直至夜半,厅堂里就点着一根蜡烛,烛影微摇,谢知眉端着烛台从东院过来,叫她回去歇下,顾弄玉也熬不动了,就与谢知眉回东院睡下了。
次日清晨,谢知绪方才顶着憔悴的身子从外面回来,谢老太见了心疼不已,忙叫秋绮文去厨房炖了锅鱼汤来。
“柳娘……还未找到。”
谢老太看着他这副样子道,“那就...先别找了罢,你先休息好了再说,一夜未眠,让你大嫂、三弟再去找找。”
谢知绪摇了摇头。
谢知匡在一旁劝道,“二弟,你得先休息好了,才能去找二弟妹啊,不然二弟妹还没找到,就先把你的身子给累垮了。”
谢老太冲他摆摆手,“行了行了,你赶快走罢,别耽搁了。”
听谢老太这么说谢知匡就急忙走了,料他再怎么担心谢知绪,他还得去给人帮工,不能迟了。
谢知眉这时从外面回来,今个他一大早就出去了,见谢知绪已经回来了,对他道,“二哥,我托以前的同窗好友打听,他手下有不少眼线帮手,说是昨个有人看见二嫂被几个家丁打扮的人带走了。”
谢知绪听完谢知眉的这一番话,眼中露出惊讶,随后又皱着眉头,
谢知眉见谢知绪神色有异,他看着谢知绪道,“二哥,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谢知绪眼见瞒不过,才将事情娓娓道来。
江倚柳是当年谢知绪在河边救下的,后来二人互生情愫,便成了亲,这些都是大家知道的。
原先众人也问过江倚柳的身世,只道是孤女,无依无靠,众人也就信了。
今日听了谢知绪的话,方才知这江倚柳乃当今应安府知府的庶长女,当年是逃婚至此,被这知府逼着嫁给一个长她二十岁的人,江倚柳不愿意,就先假意应下,趁夜翻墙逃走。
此前这知府给她打造过一把玉锁,前些日子给当了出去,不想已过了十几年了那知府还在找她,就因此被找到了,这才有了后来的事。
顾弄玉现在才知这二房哪来的钱这么快就将欠的债还了,不知该作何反应。
谢老太听完怔了一会,才指着谢知绪道,“你,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呐。”
谢老头也道,“你娘说的对,二哥儿,你怎么不早说呢。”
谢知绪默然不语。
恰在此时,岁余像顾弄玉通报,“娘子,外头有人来了。”
众人疑惑,顾弄玉则与谢知眉相视一眼,对岁余道,“岁余,你去将人请进来罢。”
只是还不等出去,外头的人就已进来了,来人身着绯色官服,看得出来的挺急切,连官服都还未换下。
倒是顾弄玉先反应过来,起身作揖行礼,“草民见过官人。”其余人方才跟着弯腰行礼问安,谢知眉已是举人,有功名在身,倒不必拜官。
顾弄玉连忙示意如意再搬来一个椅子放在堂中,请这位应安府知府落座,待知府落座,其余人方才坐下。
谢老头谨慎道,“不知官人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这知府见谢老头已年过花甲,放软了些语气,“老人家,我此次前来是为寻一人,不知哪位是谢知绪?”
这话叫谢老头和谢老太都有些紧张,互相看了看不作声。
谢知绪起身道,“我是。”
那知府打量了他一番,“你就是那娶了小女倚柳之人?”
“是。”
“倒有几分模样,难怪她死活要见你。”
谢知绪皱了皱眉,不作答语。知府见此道,“本官给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