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纪走过来的,你眸中对她是否有情意,一眼便可看出。”
“那姑娘确实不错,只是若我没记错,她去年已经嫁人了吧。她如今的郎君可是大凉的骠骑将军,还是大凉君主的皇子,你以一个侍卫的身份能配得上她?”
“不过若你愿意做乌氏的王,我可以命人将她撸来给你做王妃。”
青云面上顿时闪过一丝怒意,“你别打她的主意!她喜欢嫁给谁便嫁给谁。”
乌氏国相面上笑意更浓了,“想不到我们乌氏竟还出了个憨傻的情种。”
一个年轻乌氏侍卫疾步走至乌氏国相身边,低声说道:“事已办妥。”
乌氏国相细细听了听黑夜中夹杂的几声杂乱的马蹄声,对青云道:“你既一心想待在大凉,我也不好强求,就此别过吧。”
他对身旁的侍卫说道:“我们走!”
乌氏侍卫带着国相从后门离开,与守在荒庙后面的乌氏勇士汇合后,即刻出了此地。
青云见他突然放弃,心中顿生疑窦,只是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如今已是宵禁时刻,他不好继续留在外面。
青云正准备出门回府,便听到一阵清晰的马蹄声朝此传来。
宵禁时刻,骏马明目张胆地向此处疾驰……
青云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个可能,他急忙跑去破庙后门。
门果然被人从外面堵住了。
乌氏国相故意透露出消息,给他扣上一个私通外敌的罪名,堵了他继续在大凉安然度过一生的可能。
他右手成拳,懊恼地锤了一下被封紧的后门,随后认命般地自正门走出,迎面见上了马上之人。
……
翌日清晨,谢扶桑醒了过来,她抬眸看了一眼身旁平整的床铺。
江宴竟一夜未回。
同素日一般,她洗漱完,由银花为她梳发。
她自镜中看到银花面上欲言又止的神情,说道:“有什么话便说,我又不责骂你。怎么如今在我身边待得还不敢说话了?”
银花放下手中的梳子,急忙道:“夫人,谢府来人说将军昨夜将青云带去了他军中的牢房。”
“什么?”
江宴是大凉的一品将军,他军中的牢房安置的不是大凉奸细便是敌国探子,平白无故青云怎会被抓了进去?
谢扶桑来不及细想,急忙带着银花坐马车去了江宴的军营中。
白前收到属下来报,急忙去军营口接人。
“夫人怎么来军中了?”
谢扶桑来不及与他寒暄解释,直接问道:“你们将青云关押到哪里了?”
白前犹豫着此事自己能不能说,毕竟白及曾说过让自己不要多嘴。
“我问你呢,你们将青云关押到哪里了?”
白前听着谢扶桑语气中似生了些怒意,他想起素日将军与夫人想来恩爱和睦,谢扶桑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反正此时将军也正在地牢中审青云,应是能将夫人带过去的。
他急忙道:“在地牢里,夫人请跟我来。”
不久后,谢扶桑被白前带至了地牢中的一间静室内。
白前道:“夫人先在此稍后片刻,我这就去请将军。”
不远处的一间审讯室内,江宴看着面前稚气还未褪去完全的少年,问道:“熬了一夜了,还不肯说真话吗?”
少年坚持道:“我的确是去城南买酒的。”
江宴冷笑一声,“买酒?!宵禁后去买酒?你以为我信吗!”
白及面上此时也冷沉如水,他同江宴在此陪青云熬了一夜了,他曾向江宴提议过对青云用刑,逼他说出背后图谋,却被江宴制止了。
白及知道江宴定是在顾及着谢扶桑的想法,不肯对青云施刑逼迫,只是向他施加心理压力,想以此让他心中防线溃败。
只是青云面上瞧着一副稚嫩无辜的纯真模样,心中倒是坚定,一夜下来,也未透露出其它话语。
白及看着江宴面上压抑不住的怒意,视线下移,江宴手中的茶杯已有了几丝纹缝。
二人僵滞时刻,白前走了过来,向江宴低语了几句。
江宴闻言后,顿时收起了面上的冷色,起身朝静室走去。
走至静室门口,他对室内站着的女子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谢扶桑急忙朝他走过去,问道:“你昨夜一夜未归?便是为了审问青云?他犯了什么罪,劳你一个一品将军亲自审问?”
谢扶桑话中并无嘲讽之意,她想知道江宴同青云之间究竟有何误会,竟如此兴师动众。
她已强行平复了自己语气中的急切,自觉如平常一般,在同江宴心平气和地交谈。
只是这话到江宴耳中便变了一层意味,他看着面前女子潦草用发带系住的秀发,身上衣物穿得也很单薄,浑身上下都在透露着她心中对青云的担忧。
她今日的焦急慌忙,她生平第一次踏足他的军营,竟只是为了青云?
嫉妒突然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面上的暖色也微不可查消失得无影无踪,江宴冷声道:“他昨夜宵禁后去了城南,而乌氏国相也在那时出现在了那里。”
谢扶桑问道:“所以,你怀疑他与乌氏暗通款曲?”
未等江宴回答,她急忙为青云解释:“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你不是说过吗,乌氏如今忙于内乱,根本无暇插手大凉朝政,何况青云并未入朝堂,他未参与朝堂之事,怎会是敌国奸细?再说了,他五岁时便被我带回了谢府,我亲眼看着他长大成人,深知他的脾性,他绝不会是忘恩负义,背叛大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