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夫球场,温青唯那天又见到了林曼。
见到林曼当然只是凑巧,对方不是来跟温青唯谈签约,她身边的人也不再是章程,而是个长相漂亮的年轻男人。
温青唯也是后来很久才知道,自从那天章蕙的生日宴后,林曼与章程便没有再联系过,但他们之间没有分手那一说,两个“成熟”的人,对彼此从未在一起过这件事,都持有得体而默契的共识。
签约的过程很顺利,李静好给出的条件不错,温青唯交给郑淼评估过后,同李静好签了5年约。
事情全办成那天已经是7月12号。
距离陈颂深生日只有短短2天。
从工作室楼上下来,温青唯请李静好和郑淼一起去吃了个饭,完事没让郑淼“在老板跟前献个殷勤”地绕路送她回荣馆,自己打车,去了早就提前联系好的蛋糕店。
在店里学了一天半,总算亲手做出个像模像样的蛋糕,提着去了陈颂深家。
她也想过送陈颂深礼物,比如手表、戒指之类,可看了看他的衣帽间和自己的存款,暂且打消了念头。
提前没打电话,想等万事俱备才给陈颂深个大大的惊喜,温青唯打车先去花店买了花,又在超市买了些需要的食材,开门进屋的时候特地观察了下,陈颂深没在,有些庆幸地把东西都提进来。
小时候在家,她每年都看温先生这样给杨女士过生日,杨女士年年都觉得很惊喜。
蛋糕先存放进冰箱,温青唯先去将鲜花都泡进了水池里,慢悠悠修剪出来放进花瓶,摆在餐桌、客厅、和他的工作室,有些则被她折下花瓣,郑重其事洒在了浴室和床上。
刚洒下去第一把,她瞧着就没忍住笑,可为了给陈先生生日的仪式感,别人有的陈先生也得要有。
下去准备食材前,温青唯给陈颂深发了条信息:回来之前给我打个电话。
发完打开手机音乐软件,找了张自己喜欢的歌单播放,边听歌边去做了几个改良过不辣的拿手菜,有事情做,时间就过得快,等她慢悠悠将所有菜品端上桌摆好,再拿起手机,竟已经8点43分。
接近9点钟,陈颂深还没回来。
温青唯给他打了个电话,但没人接听,她想起他的手机总是静音,再多打几个也不会有提醒的效果。
她也就不打了,去客厅窝在沙发上找出部电影打发时间,谁知可能是电影太无聊,也可能是忙活好些天太累,她看着看着就眼皮打架,中途不知不觉就倒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凌晨时候开始下起了雨,热气蒸腾起雨雾,闷热潮湿笼罩住整个北京城。
车辆行驶在洇湿的路面,碾过零星落下的树叶,沾过雨水,粘腻得像是被铺了层胶水,陈颂深在车库停车时手表指针刚好划到7点钟,盛夏的早晨,并没半点凉爽舒适可言。
将车熄火,他抬手捏了下眉心缓解疲劳,开门下车往屋里去。
直上到一楼,才看到别墅里的灯都是亮着的,家政不会这样不细心,只可能是他刚刚新婚不久的妻子。
他昨晚没回来,但温青唯来了。
她这段时间忙,其实并不经常过来这里,更宁愿待在自己那间小公寓,除非他去接她,兴许是觉得太远。
原以为只是她夜晚独处在这里怕黑,所以点亮了整个别墅的灯光作伴,陈颂深穿过通明的走廊,边走边将灯按灭,本打算径直上楼洗漱休息,但步子经过楼梯间时瞥见餐厅,却忽地停住。
因为他在那里望见了,满桌已经冷却的丰盛菜品。
昨晚有人在这里等过他。
陈颂深步子微顿了顿,朝餐桌走过去,离得近了,看清楚中间摆放的冰淇淋蛋糕,可惜经过整晚放置,已经融化大半,上面的三根蜡烛立不住,歪歪倒倒,眼看就要倒进旁边的红烧排骨里。
他伸手去扶起蜡烛,指尖沾了些奶油,黑色的巧克力,尝在嘴里,味道带点微微苦涩。
“我昨晚给你打过电话。”
身后忽然传来温青唯略带惺忪的嗓音,陈颂深回过头去,见温青唯披着条薄毯懒懒依靠在柱子旁,不知是刚睡醒的“起床气”,还是对他夙夜未归的埋怨,她眉头轻轻蹙着望他。
客厅宽大的沙发挡住了她,陈颂深回来没发现她在那里,但一丁点的动静也吵醒了她。
“昨晚一夜没睡?”
“睡了……”温青唯靠在那里恹恹望着他,语调淡淡的,“等着等着,后来也就等到睡着了。”
她不开心,心里有怨气,话里就带着些希望被人发现的软刺,陈颂深听得清楚明白,更能从她半垂的眼睫下看出来,他垂眸有些无奈勾了勾唇,眼底的疲惫同样难以掩盖,却倒并不觉得她的怨让人难熬。
男人走了两步朝她过来,抬手伸臂揽着腰肢将人带向胸膛,连着温青唯肩上柔软的薄毯都搂在怀里,垂首在她额际亲了下,开口低沉温柔的嗓音难得带着了点哄她的意味。
“下次去床上睡,不用等我。”
“下次我会把门锁起来,让你睡在车里。”温青唯有点恶狠狠的凶,却只听得男人沉闷发笑,她听他嗓音里、举止里的倦怠,总免不得好奇问一句:“你昨晚在哪里忙?”
“医院。”陈颂深答得简短,大抵不想多提,随即将目光放在那满桌的菜上,问起她:“那些都是你自己做的?”
温青唯并不怀疑他讲话的真假,望着中间化成一滩的奶油,难免懊恼昨晚自己的粗心,早早将蛋糕拿出来,后来没等到人也忘记了再收回冰箱,她抿唇兴致缺缺地扯了扯嘴角。
“本来是想给你个生日惊喜,没想到现在变成了狼藉现场。”
原来是他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