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忌讳点,搞那么大名声做甚!”
这是怪上姜家店肆太有名气,入了他老娘的耳了。
余平自认为小声,奈何嗓音粗犷,秦晓雪刚巧听见了。
“嘿!嘀咕什么呢,忌讳你别来买呀!”
秦晓雪气得跺脚:“就你这人还想便宜点呢!下辈子吧!”
说罢她又觉得不妥,连忙“呸”了几下:“气昏了头了,这话可不能说!”
门外烈日炎炎,那壮汉猎户已然离开。
“莫气莫气。”姜繁拉过秦晓雪要她坐下,“气坏了我上哪赔一个新娘子予廷春哥。”
秦晓雪啐她:“就知道打趣我!”
她捡起地上的账册,拍拍灰问道:“今日拾掇你这店肆,是赁出去了吧?”
姜繁笑着点头。
姜繁早几个月便放出消息要关店肆,将这铺子租出去。但来了许多租户都没谈妥。
所幸她也不急,一边卖着存货一边等。
前些日子一对祖孙过来瞧了铺子,予了定金,姜繁这才收拾整理这店肆。
“东西我都收拾完了,店里也已打扫,你们什么时候拾掇,我过来搭把手。”
桂树掉落一地的金香雪,软底鞋轻轻踩过,姜繁带着那对祖孙迈进香烛店。
沾了桂香的裙袂拂过门槛,几朵桂花顺势滑落在地。姜繁每介绍一处,脑海里便浮现一幅与阿奶相处的画面。
租下铺子的是一位头发银白的阿婆,一双吊梢三角眼挂在瘦削的脸上,让路过的小童大多不敢多瞧。
阿婆身后跟着一个大概五六岁的女童,身形瘦小,头发干枯,一直紧紧地抓着阿婆的衣角。
“阿婆接下这店肆,是打算做什么呢?”
姜繁介绍完之后,瞧着这对祖孙,多问了一句。
阿婆的声音低沉:“纸活店。”
姜繁的视线落在阿婆发灰的眼珠上,想起阿奶那双同样的眼珠,心下了然,原是阿奶的同行。
定下迁店的日期,将钥匙交予阿婆,姜繁便转身家去。
秋风萧瑟,带来一地枯黄一阵凉。姜繁弯腰捡起一片通体金黄无暇的落叶,打算带回去与秦晓雪瞧瞧。
“大夫,救命啊!呜呜呜……”
迎面一个十岁左右的男童哭着撞过来,抹着泪嚎哭。
姜繁认出是隔壁家的,她伸手拦住:“秦晓冬,这是怎地了?”
秦晓冬泪眼朦胧:“娘亲晕倒了!她要死了!”
什么?
金黄的树叶从姜繁手上坠落,飘摇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