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他又瞄了一眼焚音,“而且您带着我,我就是您的车夫了”
他的后面这句是真的说到焚音心坎上了,自己明明可以御剑,却总爱坐车,还不是贪图舒服,而陈寺的这辆三头鸟灵车可以说是迄今为止自己坐过最舒适的了…
于是焚音同意了陈寺的请求,但要求他必要时必须变小主动进她的荷包里。陈寺对此要求不仅不反驳还十分赞成。
*
三日后,俩人到了枝仕镇。
枝仕镇是一个以科举考试录取进士人数最多而闻名的小镇,相传只要你是枝仕镇中的居民,就算你读书的天赋再不济,你最低也是个举人。因此,朝廷文官有五分之三的人均可以说为是熟人,因为这些人大多都来自枝仕镇。
此时的枝仕镇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望着来来往往的、络绎不绝的人群,陈寺显得异常兴奋,他拉住一位正挎着篮子的男子,问道:“哎,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这么热闹!”
“当然得热闹!今天可是供奉考神的大日子,家家户户可都得买鸡杀鱼、洗衣净身…”男子说着掀开盖在篮子上的蓝布,露出一只已经被剖了腹的肥鱼,“哎!我还得赶着回去洗衣服嘞…”
男子离开后,陈寺发出声疑问,“难不成真有那神劳子考神?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世上的确有考神。”一旁的焚音突然开口。
“那考神唤作商峙,人面兽身,体大若山,早在庆弱年间便因替考生伪弊被天帝处死了。”
陈寺一愣,突然觉得背后发寒,“那、那这儿的考神,是假的?”
焚音点头。
“你难道没发觉这个镇子有些古怪?”
陈寺环顾一周,见那来来往往的男女翁媪神色正常,举止得体,正欲摇头时突然眼睛一瞪,张大了嘴巴,“知、知道了!这个镇子没有小孩!”
焚音点头,她刚踏进这个镇子时就感受到了一股浓烈的妖气,现在看来这枝仕镇的怪象定是那妖物搞的鬼。
晓得枝仕镇并非自己眼睛所见的那般太平后,陈寺开始寸步不离地跟在焚音身后,一改之前的肆意。
今晚的月亮格外圆。
寅时,万物寂静,街上没有一个行人,就连更夫都不见了踪迹,每户人家门口都点着一支红蜡烛,摆放着大鱼大肉,好似一个接一个的神龛,显得整个小镇透露出了些诡异。
皎白的月光映在焚音身上,她皱着眉,关了窗子……
陈寺是被众人的议论声吵醒的。
他烦躁地揉着头发,胡乱地摸了把脸推门向外看去…
旅店的大厅里聚集了很多人,大家挤成一个圈,探头探脑地对着圈内叹息摇头。
“唉,听说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可惜了……”“啧,真是命不好啊。”……
陈寺是个爱凑热闹的性子,当即就朝那边跑去。
“咋回事?发生什么事了?让我看看!”
他费力地推开挤在周围的人,探头往圈内望去。
目光触及到圈内的东西,他猛地跌坐到地上,面色惨白,冷汗直冒,双腿直打哆嗦。
圈内的东西应该已经不能用“人”这个字来形容了。
那是一滩肉酱,一滩混着金丝布料的肉酱!
糊状的血肉和细小的森白色的骨渣粘在一起,黏稠的质地就好像那白木耳煮熟后的分泌物!
陈寺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跑向焚音的房门。
“女…女侠!”
陈寺带着哭腔朝焚音喊道:“出大事了!”
*
枝仕镇中的豪富金家今日一改往常的装潢气派,变得死气沉沉,哀嚎一片。
“我的儿啊……我可怜的儿啊……”金家夫人瞧了眼盒子里的糊状物,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好久才瞪着眼睛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金家老爷也抹着眼泪,“我金家几十年才出了这一根宝贝独苗儿……不曾想却遭此祸,真是天要亡我啊……”
“枝仕镇这么多壮年男子,为什么偏偏就挑上了我儿……?!”金氏撑起身子,“我要替我儿报仇!”
拦住往外冲的妻子,金程刚皱眉,“干什么?!你想要干什么?!”
“我想要干什么?我要去砍了那个怪物!我想去给我儿子报仇!”
金氏挣脱丈夫的束缚,抽出一旁侍卫的长剑就向外冲。
“拦住她!拦住她!!”
丫鬟侍卫们手忙脚乱地将金氏扯住,奈何金氏癫狂起来力大无穷,眼看就要按不住,一旁侍卫眼疾手快的一个手刀把她劈晕了。
金程刚揉着眉心,“先带夫人回房休息吧。”
金程刚一人站在灵堂前,望着那个装着儿子尸骨的梨花木盒子长长叹了口气……
*
这是个雾蒙蒙的雨天,市集墙边却有许多人冒雨挤在一起。
“这金家真是不要命了?”
“唉,金家也真是的,哪年不出几个这种情况?要我说,为了以后的荣华富贵,忍忍就过去了……”
“这榜谁敢揭啊……”
“那边围着那么多人做什么?”
焚音撑着油纸伞有些疑惑。
“我看看去。”
陈寺忘记了上次惨痛的教训,撑着伞围了上去。
这次陈寺是笑着回来的,“女侠,是金家贴出的告示,说是悬赏折磨金公子的怪物,奖励还蛮丰富的。”
焚音听着若有所思。
她来这枝仕镇本是为了寻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