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止止以为自己听错了,竖起耳朵又问一遍:“你刚说什么?”
“止止姑娘,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方止止突然觉得自己心脏不太好。
四个人一起,她不敢想象这是什么修罗场。
而且,周泽川多大的架势啊,带那么多人。
方止止连忙解释:“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我觉得你说的没错,是我想的不周全,没想到荞荞要和我们一起去。”
白暮初不是个死乞白赖的人,既然方止止都这么说了,他也就此打住。
“那好吧。”
单纯的方止止信了。
直到走的那天,她看到隔壁老白的门口堆了一马车的东西。
方止止:“......”
“荞荞,泽川哥哥,你们等我一下。”
方止止面带微笑走向那堆东西。
嚯哟。
装备还挺齐全。
连洗脚盆都带上了。
当事人白暮初正抱着一摞书出来,啪的扔进马车。
方止止眉毛一挑,“您老这是准备搬家呐?”
白暮初擦擦额头上的汗,把木板立起来以防东西摔落。
“我打算出门走走看看。”
方止止眉毛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白暮初解释道:“我住着我爹娘修的房子,用着我爹娘给的钱,于心不安呐。”
“您这是打算去哪儿啊?”
白暮初面不改色:“青州。”
方止止看破不说破,双手环胸,“哦~这么巧?”
方止止叫过来两个正给白暮初搬东西的小厮:“不用搬了,把你家公子这车废品搬回去。”
两个小厮面如土色,就差一拳挥到白暮初脸上,然后破口大骂:你丫玩儿我们呢!
这点人情世故方止止还是懂得,说道:“会给你们涨工钱。”
方止止指着白念苍,仿佛看着一个一米八几的好大儿,嘱咐道:“在这儿乖乖站着等我啊。”
方荞和周泽川已经收拾好东西等着她了。
“荞荞,泽川哥哥,你们先走吧。我在后面跟着你们,随后就到。”
周泽川看了一眼他特意改造过的马车,眸底划过几分黯淡:“没关系的,我们可以等你。”
“不用啦,我要带着一个一米八几的大油瓶子走,不太方便啦。”
周泽川踌躇了半响,似乎还是不甘心,方荞先一步答应了。
“姐姐你小心点,我和泽川哥哥先走了。”
停留在周泽川眼里的视线并未注意到他抬起又转瞬落空的手。
那个大瓶子还真是乖乖的站着,等看到方止止后脚底才慢慢摩擦打转,眼睛倏地亮起来。
方止止承认,那一刻被他可爱到了。
就像一只高冷的藏獒在主人回家后秒变微笑天使萨摩耶。
“大瓶子,我来帮你收拾东西啦。”
白暮初狗头一歪。
为什么叫他大瓶子?
说是收拾东西,其实就是扔掉那些没用的东西。
方止止还是小瞧白暮初了,他竟然连木锯都带了!如此类似的还有刻度尺、线绳......
方止止把他的工具放在一旁,问道:“这些你也要带?”
虽不懂,方止止大概也能明白,这些东西对他来说不仅仅是工具,而是共度余生的工具。
“诶,大瓶子,你不是有空间吗?你的空间不能随你移动吗?”
“你说那个小屋子,它可以跟着我一起动吗?”
方止止拍拍他的胸口,豪气道:“你试试。”
白暮初闭着眼睛,神色狰狞。
半响,白暮初回过神来,掩不住的兴奋:“成了!”
方止止淡定的在一旁为他鼓掌。
马车上,白暮初狐疑的看着方止止,若有所思的样子:“止止姑娘,自从你出现后,我脑子更混乱了。”
沿路的风景真不是三十一世纪能比的,方止止早就敛了神情,魂游百里。
她随口嘀嘀咕咕道:“如果有相机就好了。”
相机这个字眼不知又刺激到白暮初哪根神经,他揉着眉骨,脑袋里又昏昏沉沉浮现好多东西。
他似是痛苦的呢喃着:“想不起来......”
方止止收回视线,连忙去制止他,“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慢慢来。”
“嗯?”
方止止声线平缓温柔,像夜晚山间吹来的风,特别令人安心。
“大瓶子。”
“你不是说你用着你爹娘的钱于心不安吗?我有个赚钱的法子。”
“你把你造龙骨水车、炸药这些东西的技术卖出去呗。”
一些农业水利技术可以卖给官府,华而不实小发明卖给富商,还有一些简单实用的卖给农民或是免费教给他们都行。
白暮初这些天也断断续续的想起来一些东西,所以方止止一说白暮初就懂了。
“专利?”
差不多吧,不过这里没有完善的法律保护,只能叫技术收入吧,毕竟是一次性买卖。
专利?
“你想起来了?”
“一点点。”
方止止努力平复自己激荡的心,告诉自己:不急,不急......
她看向白暮初,白暮初对着她笑了一笑,是一类人在万分之一的概率下相遇的笑。
走了半天,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