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他想起那天手机上“订婚”的字眼,结合丛菱的反应,他固执地认为一定有这么个人。
在漫长的沉默中。
丛菱问他,“你怎么知道?又是谁说的?还是你自己调查的?”她越说越冷。她不喜欢被干涉自由。
丛菱只是认为他知晓Eden的存在,知道她有一个关系甚密的男性朋友。
而话落在蔺竹则的耳畔,却像是冰块炸开在火炉内,他一时间坐立不安,偏偏还强硬忍下,他不动声色地吐了口气,“我猜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眼神固执,偏偏要比较什么。他没法去质问,因为他不配,惹了丛菱不高兴,他就什么也得不到了。
他真的好奇,他在意那个她身边所有朋友都知道的男人,并且丛菱似乎一直掩藏他的存在,就像现在,他不过是问两句,丛菱的情绪竟然能随之变化。
他的心想事被攥在她的手心,缠绕在她的发丝里。
随着她的话与神情,丝丝缕缕将他杀掉。
他好嫉妒。
男人抬手使劲将领带一下子系上。
可他还要保持体面微笑。
丛菱瞧不出他的心理变化,只说:“你没什么好了解的。”
“为什么?”他的神经骤然疼起来,却笑着问道:“是因为我在国内,永远不配去见你那个正式的未婚夫?”他越说越轻,最后三个字,几乎听不见,似乎这样他就能不那么难受。
丛菱有些困倦,连着应付两个男人让她心情不好,她听不清他的话,“挂了吧。”
蔺竹则黑眸深邃,纤长眼睫微颤,“好。”
女人漂亮的脸似乎有些不耐烦,下一刻,越洋电话被挂断。
他没有任何主动权。
他只能等待着她联系自己,只能等待她回国。
她下次回来,还是未婚吗。他不禁想。
上班路途中,吴石察觉到老板的心不在焉,神情恍惚。
晌久,蔺竹则似乎想明白什么,他脸色惨白几分。
他现在好可悲。
不是男朋友,不是床伴,而是她随意找的一个解决新鲜感的人。
或许任何一个人提出那样的要求,丛菱都能接受。
到公司楼下时,他恍恍惚惚间明白,他如今这份感情有多么不对等。他是真的毫无筹码。
丛菱早已不活在过去,只有他自己的灵魂徘徊不前。
蔺竹则越这么想,就越陷入沼泽。
他猛然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不对,要相信丛菱。
他自己太多疑了。
所以丛菱才生气,那人说不定是纠缠她的追求者呢。
他这么想,心却不停往下坠。
-
伦敦夜里,丛菱同样翻来覆去。
黑暗下,她睡得不安稳。
最后,她摘下眼罩,蹙眉欣赏起夜景。
纸醉金迷的城市,只给她一个感觉——空。
丛菱忽然感到一番苦涩,空虚感席卷她,她倒了杯红酒,稳了稳心神。
之前十年,说实话,她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她只记得自己除了上课就是混迹于派对与男人之间。
她喜欢热闹与吵闹。
迷失感与失重感反而让那时的她感到快乐。
她和Eden太相似,所以做好朋友,之后Eden性情大变,他非常依赖自己,丛菱那时也不在意,渐渐的,两人相处模式变得奇怪起来。
后来洪楚生病,她也到了工作的年纪,丛菱才恍然觉得自己的状态不对,毅然决然抛下一切回国。
与Eden断掉联系。
再次与蔺竹则重逢,这是完完全全在她意料之外的。
最后发展为不清不楚的关系,丛菱必须承认,她有些放任自己的原因。
国内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选择他,这估计是丛菱唯一一点点的冲动所驱使。
她应该是讨厌他的,但她自己知道,无论过了多久,她很难真的被一个人吸引,对丛菱来说,他的存在确实独特。
只是,她喜欢蔺竹则吗?
深夜里,她眼前闪过男人湿漉又渴求的眸子,她问自己。
像是小石子投坠入深海,得不到回答。
她拢了拢自己的睡衣。
算了,此次研学结束,她就带着奶奶回国,找蔺竹则好好聊一聊。
至于Eden,丛菱知道,他们绝不合适。
再次遇见Eden,他给她的压迫感愈加严重,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
两日后。
蔺竹则捏着调查报告,他沉着脸色,一言不发。
吴石暗叫不好。
只是在心里埋怨丛菱小姐为什么有未婚夫,还偏偏吊着他老板啊。
这不是玩人家吗。
随着男人脸色愈加沉,吴石头疼严重,想着怎么说话才能缓解气氛。
蔺竹则锁定那沓子纸,上面完完整整写的丛菱在国外这些年接触的人,他一一扫过她的前朋友们。
他只当她是胡闹。
他紧紧看着最后那张照片里的身材高大的男人,众人拥簇着低调的男人,
他面庞不清晰,只是一个模糊侧脸,即使如此,也能瞧出此人气度不凡。
蔺竹则扫了眼那张满当当的纸张。
只有这个人,家世显赫,成就许多,华人圈盛名在外。
可他的隐私什么也查不到。
唯独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