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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木叶商业街中村太太的铺子里,清依接过了包裹,谢道:“真是麻烦您了。现在布绵断货,能找到货源不容易。”
“等棉之国内乱消除就能正常供货了。只是这已经入了冬,恐怕今年很多人都得挨冻呢。”中村太太将其余的棉料打包放到阿香手上,打趣她:
“加承大人也是好福气呀,我们阿香小姐打算做几件衣裳给他?”
阿香摆了摆手,“我一个人做不了,还是要靠清依姐帮忙的。”
中村太太笑道:“那她可辛苦了。斑大人的,安树的,加上你家这位,怎么着也得付个裁缝钱吧?”
“通通找族长大人要去,我们就占了这个便宜又如何~”阿香挽着清依的手,见她只是垂眸浅笑,勉强中透着藏不出的倦态。于是和中村太太对视一眼,随即又低声道:
“怎么了清依…是不是又和族长大人吵架了?他也是嘛!这都过了一个多月了,怎么还和你怄气呢。”
大概因为都是女子,阿香看问题自然就站在清依的角度。她很不能理解明明感情不错的夫妻俩为什么总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成天冷战,何况这个不相干的人已经走得远远的了。
“真是的,难为你每天变着法地照顾他,又是做吃的又是做衣服。”阿香想了想,索性将自己手上的棉料塞到清依怀里。
清依:“?!”
“我不要了,全部给你。拿去给族长大人多做几件衣服吧,让他一天换一件,看他还记不记得你的好。”
清依愣了愣,看着阿香憋着火气的模样,竟不禁掩嘴轻笑了起来。
“笑笑笑,我都替你着急呢。”阿香看了一眼门外,蹙眉道:“秀幸磨磨蹭蹭的,不是说好了9点到吗?”
中村太太问清依,“上次秀幸给的那几副药,吃了有效果吗?”
清依摇了摇头,眼色沉了下去。
那日她拿了药回到家,虽然和斑吵了一架,由于给不出合理的解释,两人自此便如同离心一般冷战了大半个月,但斑却没有丢掉自己作为丈夫的权力。清依也由着他折腾,原想等这事水到渠成,那些横在两人之间的不愉快也会被冲淡,可没想到即使自己有意准备,肚子却迟迟没有动静,这个月该来的还是如期而至。
“不应该啊,那药听说很灵的。”中村太太叹了口气,“罢了,等秀幸来了让他再给你看看吧。”
话音刚落,秀幸便急匆匆地打了帘子进来。他挎着药箱,跑得满头大汗。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他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上气不接下气,“害,本来说好只用半个时辰,那家伙非让我再给他扎两针。我真想戳死他…没病找病…”
中村太太提醒,“那是昨天喝过的剩茶。”
秀幸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还没等他缓过劲,便被阿香一把按到清依对面的椅子上,“行了行了,等了你半天,抓紧时间。”
清依:“上次你给我的药没用。”
“哈?那是祖传秘方,可贵着呢。”秀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敲了敲桌子:“手拿来我看看。”
清依挽起袖口,将镯子褪至腕上。秀幸伸出手指闭目把起脉来。
一旁的阿香和中村太太屏气凝神,却见秀幸的表情越来越不对,眉头也逐渐紧锁。
良久,他睁开眼,神色复杂地看向清依。清依心中一紧,“怎么回事?”
“之前我判断错了,不是你身体原本的问题。”秀幸放下手,停顿了一下沉声说道:“你被人下了药。”
“啊?!”阿香捂住嘴,不置信地看向清依。
中村太太赶紧起身关上门。却见清依一脸茫然,怔怔问道:“什么意思?下药?”
“我就直说了吧。”秀幸深吸一口气,冷静道:“凭我的医术能够诊出的只有这些。你的身体由于长期的药物侵蚀,很难再有身孕。即使有,基本也会流产…因为已经伤到了根本。”
眼看她还处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秀幸转向旁边同样怔住的阿香说道:“我不知道这是什么药,但应该很久了。你帮她想想,是不是平时生活中被人钻了空子。”
“怎么可能啊!谁敢跑到我们族长家里下药?!”阿香赶紧摇头,心想这怕不是太岁头上动土,不想活了。
中村太太想了想:“你方才说很久了,是有多久?”
“至少得三年以上…药物是一点一点起作用的,并不是朝夕之间。”秀幸分析道,“这种伤人根本的东西,如果一口气太猛,很快就会被发现。”
清依的眼色猛地一动,“三年以上?那不是在我…”
“你正式嫁进来才两年多,三年前你没有天天和族长大人一起。”阿香像是发现了关键,急切道:“你仔细想想,那个时候你有没有吃过什么东西,或者遇到过奇怪的人?!”
清依蹙眉沉思了片刻,随即摇了摇头。
自从四年前和斑在吉原重逢后,她就搬到了单独的屋子。当时为了防止有人不轨,她还将屋子上下仔细检查过,并没有什么异样。
之后再是离开吉原,又去北条府兼职。可也只是隔三差五去一次而已,没有留过宿,更没有带走什么可疑的物件。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着了小人的道,但她能判断,那人盯了她很久了,至少在她和斑重逢初期就已经预谋着对她下手。
原来半年前她失去的孩子不是意外,竟是人为!那个生命还没能见到阳光,便在父母皆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匆匆扼杀了…
而她作为母亲,直到现在才清醒过来。
清依不知道自己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