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坐在明月对面,向她反馈着收到的消息:“他知道太多,但这件事的真相必须得压下来,所以光忠会被寻个由头秘密处决掉。”
明月:“他们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启程回涡之国的那几天。”阿木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瓷瓶,“很快了。内牢的出入被限制,您给的药那边送不到。”
“什么意思?”明月愣了愣,疑道:“木叶的忍者进不去?”
阿木点点头,蹙起眉头:“是。现在只有利通他们才能进去。如果要保光忠的命,恐怕…小姐也在担心这个问题。”
“没关系,我会想办法。”明月向他颔首道,“辛苦你了。至于姚华的事也请放心,有我和大嫂在,他们伤不到她的。”
待阿木离开后,明月望着窗外低沉的夜色陷入了沉思。虽然她对千手家的职权部署不算了解,可到这里这么久也并非一无所知。刚刚阿木话里提到的千手利通,正是千手哲宇的部下,也是当初随他一起外派到涡之国的人。将看守光忠的任务交给他,如此安排,其用意一目了然。
目光微凝,视线在透窗而入的月光下逐渐恍惚。无意间碰到了腕上之物,粉色的水晶石摸上去有些冰凉,却牵动了她心中最柔软的一处。明月骤然回过神,起身向内室走去。
房间里,小小的孩子安静地睡着,侧颜像极了那人。她取下手串放到一旁的抽屉里锁好,散开长发,换上素白的浴衣,又坐到榻边替孩子掩好被子,轻轻拍哄他入睡。
玄关处传来开门声,扉间推开卧室的门正见到这一幕,。他微愣了一下,原本想要开口的话也生生止住。
“饭菜凉了,我去热。”明月说罢准备起身,扉间走到榻边轻轻按下她的肩膀,
“不用,我不饿。”
他俯身看着熟睡的孩子,明月压了压翻起的被角,轻声说:“睡着了。他乖得很,到时间自己就睡了。”
扉间“嗯”了一声。她转过头正对上他抬起的目光。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撒下一层淡淡的阴影,昏黄灯光映照着精雕玉琢的侧脸,粉黛未施却依然清丽脱俗。
看着她的青丝从肩头顺垂到腰际,拂过衣襟半掩的锁骨,扉间眼中微微一动。明月想要站起身,不料脚下一绊,跌到了他的怀里。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还未等回过神,他便顺势环过她的腰,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感受到耳颈传来的气息,明月深吸一口气。片刻后,她踌蹴着抬手攀上他的脖子,纤细指尖穿过他的银发。只这一个动作,让她感觉揽住腰间的手更紧,接着身子一轻,整个人被腾空抱起。
夜色如水,房间里的烛影微弱若无,衣物散落一地,凌乱如她急促的呼吸和心跳。
“你有心事?”他低沉着嗓音,口吻分明是在说陈述句。
明月躺在松软的被褥上,薄汗打湿了鬓角。她借着月光看清上方的人,又别过脸,面无波澜地说:
“他们给你打报告了吧。我是去过刑讯部两次。如果你要问罪,我无话可说。”
“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扉间喟叹着,缓声道:“鞍马光忠现在神志不清,你何须去听他说浑话。”
“浑话么,我听着倒也不全是。”明月撑着身子坐起。她喘息未定地合上浴衣领口,一双杏眸直直对上扉间的眼睛。
扉间眼色微敛,“他说了什么?”
“你先告诉我,你们把那位漩涡小姐留在千手做什么?”
“秋好?”扉间微愣,随即解释道:“她任务回来后身体不适,漩涡委托大嫂安顿她静养。这件事我是真没插过手。”
他说罢轻轻扳过她的肩膀,明月却不冷不热地挣开,侧过身淡淡地说:“难怪现在人人都在讲,大嫂是火影夫人,漩涡才是木叶名正言顺的姻亲。我自知出身宇智波,比不得漩涡和千手关系亲近。如果族里有其他想法倒也不妨直言相告,明天我便去回了兄长大人,也省得白白占着这个位置。”
“这些人都在胡说八道什么?族里绝对没人有这种想法。”成婚两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直白地表达不满,听上去竟有种在赌气的感觉。
“你怎么知道没有?说不定——”
“谁敢。”扉间轻描淡写地抛出两个字。
看着她余怨未消的模样,片刻后他不禁勾起嘴角低声一笑。
明月看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要怎么才肯信?你告诉我。”他拉过她的手,敛起目光想了想,又问:“比如,把内牢的守卫限制解除了?”
明月的眼色骤然一动。她看向扉间,对方一脸询问她意见的表情,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
她抽回手,平静地说:“我知道限制守卫是为了防止鞍马光忠逃跑。可我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漩涡和外派涡之国的人才能进。这次的事既然漩涡和宇智波都是受害方,对凶手的羁押权却不平等。落在旁人眼里,传出闲话也难免了。”
扉间认真地听她说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嗯…好像是这个道理啊。看来这件事是荣藏他们考虑不周了。”
他说罢起身穿上衣服,朝门外走去。明月叫住了他,“你去哪里?”
“知道问题所在,就尽快解决了。”扉间转过头,轻声道:“你先休息,我很快就回来。”
“这么晚了,有什么不能明天说。”明月叹了口气,站起身,“我去收拾下厨房把饭菜热了,你等我一会。”
谁知还未等移步,便见他轻扬嘴角,走上去揽住她。
“那一样等明天再说。”他附耳低声道:“累了半天,去泡个澡就睡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