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抓住他,“你进去帮我把东西拿出来。已经收拾好的,包裹就放在书房里。”
“我要去百叶家蹭饭,来不及了。”安树忽然挣脱,抢过她手上的伞,转身撒腿就跑:“快进屋吧清依姐,马上要刮暴风雪啦!”
少年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白茫的迷雾中。
清依望着愈发暗沉的天色,耳边寒风呼哧,刮着刺骨的鹅毛大雪,模糊得让人睁不开眼。
跨进院门,院内景色萧索寂寥,枯叶被积雪覆盖有序地堆在墙边。她迈步穿过熟悉的回廊,来到亮着灯的书房门前。
“大雪天的,还杵在外面做什么。”
清依抬起手犹豫了一下,轻叹着推开了门。
房间里,他正背对着她擦着一把遍布划痕的旧刀。烛光将略显清冷的影子照到墙上,在昏暗中沉寂如夜色。
斑头也不回,“怎么,道歉没成功?”
她反手将门拉上走到他身后。见无人回应,斑眼色一动不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宇智波大人,”清依很自然地坐到他侧后方的蒲团上,语气如神情一般毫无波澜,“听说你病了?”
借着昏黄的油灯,她能看见他黑发半掩下的清俊侧脸,眉心微锁,沉着一双深邃的黑眸。
“是病了。”良久,他答道。
病得太久,还以为再也好不了了。
斑转过头,在视线交汇的那一刻,她见他的目光微闪,随即不动声色地微微移开。
清依有些莫名的火气,“所以你是觉得我很好使唤吗?”
她能理解他因为两人之间的误会不解而分开的决绝,但也没有将已经互不相欠的人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道理。
“我没那个意思。”斑低声否认道。
清依懒得在类似于谁对谁错这种哲学问题上过多纠结,她起身走到墙角,将自己早就打包好还没来得及带走的衣物整理到箱子里。
斑跟在后面,“你去哪里?”
“不是你让我去找佐助?”清依清点着箱子里的物品,头也不抬,“您老人家的命令我还能不——”
话音未落,斑忽然两步上前,按住她的手:“不能去。”
“?!”清依蹙眉看向他。
真是莫名其妙。她抽回手,将整理后的木箱锁好。
“你衣服打湿了。”
“我回去换,不劳费心。”
“你这样会感冒。”
“又没让你照顾。”
“不行,现在就换。”
他说完便将她拉了过来,轻车熟路地去解她的腰带。
清依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惊。她挣开他,迅速拉起滑落肩头的衣襟,气道:“宇智波斑,你耍/流/氓呢?!”
现在她不再是他的妻子,更不是烟花巷里的艺伎,还能由着他这般胡作非为?
哪知斑被她这一吼竟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一瞬间,她不经意窥见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措。
“我,又不是没看过。”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本正经,就好像在说我又不是没吃过饭一样。
清依快气死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脑子缺了哪根筋才答应安树现在就来拿东西,这下还走不了了。
外面的暴风雪愈加猛烈,直拍得窗户哐当作响。刚刚在外面被打湿的衣服穿着感觉有些发凉。
斑适时地从箱子里翻出一件浴衣,“我去烧水。”
他默默关上门,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清依闭上眼,焦心地扶住额头。
他莫名转变的态度虽说让她不觉诧异,但或许真如安树所言,孤独的人在有过陪伴之后就会更害怕孤独。朝夕相处的妻子骤然离开,出现难以适应的情况也不是没可能。
想到这里,她的心中逐渐有些放软。罢了,清依叹了口气,脱掉被雪水打湿的和服。
在俯身拾起浴衣之际,宽大的袖口不小心拂过桌面,只听得一声清脆,那只他之前送给她的玉镯掉到了还未燃尽的火盆里。
清依一惊,赶紧将余火扑灭拾起镯子。匆匆擦掉上面的碳灰,玉镯依然光洁如新。
她松了一口气,将它捂在手心,“还好…”
毕竟是曾经视若珍宝的物件。
清依垂下眼帘,恍惚间却突然眼色一动。她缓缓松开手,不出片刻,一股奇特的异香在室内逐渐弥漫开来…
甘甜醇厚,又好似空谷幽兰,婉转间悠悠沁入心脾。但仔细闻过,却还带着些许不知名的药味,一时难以分辨。
清依在吉原花街待了数年,各种脂粉香膏,名贵香料没少见。便是在北条府,也从没闻过这么特别的味道。
这是……?
她疑惑地将手镯举起,正对着桌上的油灯。水泽惕透的碧绿中,正有一丝不明的黑色,如墨般诡异散开…
是药。
这镯子,被人动过手脚!
清依眼中猛地一震,骤然想到那日秀幸的诊断,心跳也开始加速。
这大半个月里,她几乎检查了身边所有长期接触的物件,思考了无数种被算计的可能,一直苦苦寻觅着线索,岂知真相竟藏在这里!
很快回过神,清依在指尖凝聚查克拉放在玉镯上,很快抑制那股黑色逐渐褪去。她接着从怀里扯出一块布帕把玉镯包严实,压到放满衣物的箱底,再走到窗口将窗户透开一丝缝隙,好让这满屋的异香慢慢挥散。
天知道她现在有多想爆粗口!
可究竟是谁,能想出如此恶毒的主意?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