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没有多言直接离开了屋子。
门关上的那一刻,新野感到头一痛,整个人险些偏倒。
“爷爷,您怎么了?!”镜赶紧扶稳他。
阿枫将剩下的药端到床前给新野喝下,又对镜说:“我们要不去求求清依夫人吧!族长大人那么喜欢她,如果她愿意出言相劝…”
女孩对族里过去的恩怨不了解,只知道长老被族长质疑似乎也与那位夫人有关。而从那天哥哥柒回来后讲述的来看,清依对他私扮黑衣人的冒犯行为不但没追究,更没有告诉族长,想来她应该是很好说话的。
哪知新野无力地摆手道:“她现在已经不是族长的夫人了,更没有为我求情的道理。”
何止是没有道理。新野自己也清楚,清依自始至终没有来找过他,不代表她心里没数。而斑刚刚的那句话其意思也很明显,待在家哪里都别去,这和撤职软禁有什么区别…
镜:“您放宽心好好养病。茶之国的任务做完也不忙了,明天我去回了扉间大人,这段时间在家陪您。”
阿枫也点点头,“我和镜哥哥一起陪您。”
新野看着眼前这两个孩子,眼中流露出哀默。十三岁的少年已经出落得坚毅成熟,从小到大,这个孙子都很懂事,忍术和学习也十分争气。只可惜…
说到底明明错的是他,却连累了自己的后代。
新野知道,斑让他当了近二十年有名无实的长老,猜忌,质疑,打压,都不是为了一个女人。而是在权力的漩涡中,一旦行差踏错便是终身的污点。手脏了,信任就再也没有了。
“听着,孩子。”新野拉过镜的手握住,注视着他的眼睛,语重心长道:“任何时候都要记得,在大局立场上,切莫产生不该有的私心,和平为重。”
镜微微一愣,继而坚定地点头:“嗯,我明白。”
“把我今天对你说的话再告诉你的后辈们。忍者若拘于内斗便是自寻绝路。为大义牺牲,这才是真正的价值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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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大人。”
斑出了新野家的院门没走几步,便有一名族人上前问道:“新野长老负责的事务,还有过两天木叶那边召开的各族代表会,我们怎么安排?”
斑停下脚步微微蹙眉看向他。
虽然新野卧床修养这些日子手上的事一直是由几个下属临时代理,但眼下这个情况也不是长久之计。
是啊,羽胜去世,新野病重。族里有多少人盯着这个位置…
“族长大人…您这样看着我做什么…”那名族人在斑捉摸不透的眼神注视下不由有些汗颜,想着是不是自己问错了话。
斑:“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恭恭敬敬地答道:“属下阿衡,平时负责族里的采办。”
阿衡?斑听着这名字有些耳熟,似乎想起了什么。
“橞里?”
“是属下的女儿。”
“就你了。”斑轻描淡写地交代道:“这些事以后你来负责。”
“啊?!”突然被交权的阿衡有些懵,他下意识地摆手摇头:“这…我,我不行的!那是长老的事务…”
他才三十出头,论起资历和实力族里有的是比他高的人。何况参加木叶召开的代表会的不是各族的长老就是高层,哪有让一个采办员去的道理?
“喝个茶而已,那边搞这种形式主义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斑说完停顿了一下,取出自己腰间的短刀递给他。
阿衡略有犹豫地伸手接过,望着斑离开的背影直接愣在了原地。
另一处的宅院里,宇智波友昌正坐在回廊下整理以前战时穿的旧铠甲。一名侍从模样的族人匆匆跨进院门。
“友昌大人!不好了!”
“什么事大惊小怪?”友昌用布擦着铠甲上的污渍,头也不抬。
族人面露难色,“是加承大人,他忽然被族长大人罚去了旧神社,说是思过…”
“加承!?”友昌眼色一震,即刻便明白了原因,他一咬牙:“这小子!提醒了他多少次,他非和一个快要死的人较什么劲?!”
“会不会是族长大人他…知道了那件事?”族人小心翼翼地看向友昌,心想如果只是因为新野长老,族长完全不用这样做,毕竟他自己对长老的态度也是有目共睹。
友昌却握紧拳头,继而将手中的抹布一扔,“事已至此知道了又能如何,还不是只有认了。年轻人啊,就是毛毛躁躁沉不住气!”
族人有些慌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去向族长大人求情吗?”
“我们族长那个性格你还不清楚?求情要是有用,岂不是人人都能翻天?”冷静下来的友昌坐回原处,叹了口气:
“罢了,过两天吧。现在阿香有了身孕,借着这个理由等斑的气消些,我亲自去和他请罪。”
他想过都过了,族长气归气,总不至于为了这点事把一个高层给革职处理了。
“对了,新野那边斑是怎么安排的?”
“我来也是想和您说这个。”族人上前两步,低声道:“按理说长老病重,他管的事应该是您或者朝元大人接手,结果族长全都交给了阿衡。包括过两天木叶的代表会,他也让阿衡代替长老去参加…”
“阿衡?”友昌蹙起眉头,在脑中搜寻着这个人,“负责采办的那个?”
“是,他不知道走了什么运,去找族长大人问个话,莫名其妙连升了好几级…”那族人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一没资历二没战功,他这职位变动也太异常了。莫非,是…”
友昌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