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提一个人。”
“属下领命!”左侧身穿禁军服饰的人接过温之言递过来的东西,“那长公主这边……”
温之言负手长吁了一口气,“先撤了吧!”
翌日酉时三刻,皇帝率重臣在城外五里处亲自犒赏众将士,有功者当即进行嘉赏,有过者则依律处罚。而对顾士谦延误粮草一案则交付三法司,并让右丞宋直会同兵部尚书樊仁甫共同审理此案。
宋直躬身领命后向着台阶之上的皇帝朗声道:“臣在日前已收到顾军监派八百骠骑送来的记载粮草押运详细细节的文书,经连日来的多番查探,臣斗胆进言,请皇上先恕臣大不敬之过。”
“宋老有何发现,但说无妨。”皇帝在上,说的威风凛凛,“朕恕你无罪便是。”
群臣中,太尉韩熙出列,高声道:“臣手中也有一份粮草押运文书,乃是由温相经由幽州节度使再转兵部最后才到臣手中,其文书印章经由检验确认无疑。”
温之言一直未出声,而韩熙说完,又有人出列禀报道:“皇上,顾军监延误粮草一案传入京后,臣倍感疑惑,遂暗中派御史令张继前往肃州查探究竟。”他将一道文书呈上,“此为查探的详细经过……”
皇帝面色冷寂,看过呈上的文书后语声有些不悦,“张继未得旨意擅自离京,现下何在?”
“张大人回京途中遇刺身受重伤,”监察御史左青松回禀道,“此外肃州都尉冯运也可证实这份证供的真实性,只是昨夜还在京中,今日便不知所踪。”
“这个肃州都尉又是怎么回事?”皇帝心中已觉得不好,但面上还是保持镇定,“他如何知晓其间内情?”
左青松回道:“自幽州被围,皇上又派温相率军亲赴幽州,顾军监在那时就先未雨绸缪做了详细分析。他深知若调粮草必从肃州,但走陆路则易在两州交界处阳子关被乱石所拦。而走水路虽能缩短行程,但在临近幽州的峡谷处由于河道泥土堆积,且已过汛期,船只极易搁浅。而幽州一战军情紧急,粮草押运耽误不得,他便大胆启用海运……”
“所以,是谁向东岛海盗透漏了消息,”皇帝声色不动,将目光看向宋直,他则看了廷尉霍永叔一眼,然后出列道:“这要让步军指挥使会同东夷校尉进行查探后才能知晓。”
皇帝起身,走了两步看过温之言道:“温相可有什么要补充?”
突然被点名,温之言左右看了一下,然后才出列行礼后回道:“臣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那就先这样,”皇帝点了几个名,“你们下去仔细查探,改日再议。”
夜晚,皇宫文政殿中,皇帝来回踱步,看着一直跪着的宋直,有些怒不可遏,“在你眼皮子底下,一个区区御史令竟然离京前往肃州,你不要告诉朕你不知情。还有,那个都尉怎么回事?你跟林柯是把朕的旨意当耳边风吗?让你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他不仅没有死还进了京,你让朕该怎么说你才好?”
“张继离京一事,”宋直眼中布满血丝,“臣确不知,但臣查到他是拿着长公主的令牌出的城,巡查使只以为他是替长公主去看望华阳公主所以并未上报。”
他顿了顿,继续道:“至于肃州都尉……”
皇帝却一个罢手打断了他的话,“行了,现在说这个也没意义,”他走回案前坐下,深思了许久,才又开口道:“朕料到他必会在文书上做手脚,所以给你的那封文书的确是假的,这倒没什么。但眼下是这个都尉,还有那份证供,若不能杀人灭口……”
宋直默然低下了头,听着他的话:“今日看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想必还留有后手,你那边都安排好了吧!”
“恕老臣直言,”宋直跪首,“为此一事,已让临安知府贺华章等八人命丧黄泉,他们也是皇上您的子民,如此是否……”
皇帝未等他说完便暴怒道:“放肆——”
“皇上息怒。”
“温氏把持朝政已不是一年两年,若不能将其击倒,只怕这皇位要换人来坐了。”皇帝怒气未消,“朕将你从范阳调入京,本意是想让你抗衡温氏,你却一直装聋作哑。宋老,你即为两朝元老,就该知晓权臣当道只会于社稷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