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完,她进卫生间收拾洗漱用品,林夕拉杨玫逛街,趁她不注意踢了脚行李箱。
周粥运动回来看到,头顶冒火,“你妈没教你什么叫礼义廉耻?”
她高中曾被人孤立过,如今更看不得道德败坏的人,和谁相处,如何评定他人是自我权利,搞些上不了台面的勾当是道德问题。
她看林夕一万个不顺眼。
沈矜走出来,不声不气,打开桌柜拎把榔头,当着林夕的面把她行李箱砸个窟窿。
林夕眼睛冒火,高举手作势要扇,其他宿舍跑出些围观群众。
沈矜脚一软,双眼泛红,泫然欲泣。
“我知道这段时间惹你不高兴,你说出来我改,或者我搬出去,好不好?”
群众心口一紧,窃窃私语,“真倒霉,摊上校园霸凌的舍友了。”
“这不是三班的林夕和二班的沈矜吗,听说上午林夕和杨玫还排挤沈矜来着。”
“啊?美女好惨,能让她和我住吗?”
“住哪儿?睡你床?别委屈美女了。”
话音落到林夕耳朵里,指着沈矜,气的嗓音发颤,“你,你别装,榔头呢?交出来!”
沈矜睁大无辜的眼睛,“什么榔头?”
“砸我行李箱的榔头!”
沈矜紧咬下唇,双手撑地,头发遮住精致面容,膝盖通红,弱柳迎风的,林夕捶死她的心都有了。
“你不说是吧!我自己找!”
东西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她翻遍所有被褥,桌柜,将宿舍糟蹋的一团糟。
宿管遣散看热闹的,大声呵斥:“你干嘛呢?宿舍弄成这样,晚上睡不睡了?”
她对周粥说,“把你舍友扶起来,等会儿着凉了。”
宿管是位爆炸头,五十来岁的微胖女性,周粥经常撞见她在外抽烟,脾气不好说话毒,此刻带着几分温柔慈祥。
周粥闻言扶起沈矜,林夕找不到榔头急得快哭了。
“分明是她把我行李箱砸坏了!”
宿管问沈矜,“真的?”
沈矜擦干眼泪,“随她说吧。”
“颠倒黑白的人是你,什么叫随我!”
林夕咆哮,五官各飞各的。
“行了!多大年纪了还搞小团体小动作,尽快把宿舍收拾好,晚上我检查!”
宿管说完,趿着拖鞋走了。
林夕不服,手伸在半空想掐死沈矜,周粥拦着,“干嘛呢你,恼羞成怒了?”
沈矜站起来,若无其事的拍拍裙子,从行李箱的窟窿里掏出榔头,转给林夕两千块后拉开抽屉拿出剪刀,扯下林夕挂在阳台的裙子,咔嚓几下剪成碎布。
做完,微信转账三千元。
林夕脸姹紫嫣红。
沈矜说:“要不然你报警,这儿没监控,顶多构成民事纠纷,或者你把钱收了,我爽完了,你也不亏。”
手中刀尖朝下,剪刀稳稳插在林夕桌上。
沈矜眼神阴鸷,如刀锋利。
林夕说:“你才是不知廉耻!”
沈矜耸肩,“无所谓,咱俩都没德,我比你好点,有钱,我用钱补德,你用什么?一张嘴还是八百个心眼?“
她拍拍周粥的肩,示意她到身后。
“你也不用一副血海深仇的样子,我和周粥今天搬家,欢迎光临。”
搬家这事儿周粥不知道,她没多问,尤为信赖沈矜,扭头收拾行李去了。
林夕收了钱,噼里啪啦的整理宿舍,杨玫始终缄默不语,呆呆看着沈矜。
周粥行李少,收拾完沈矜打司机电话。
余光掠过杨玫,她显得无措,似乎预感到沈矜搬走后两人再无交集,开口怯懦半晌。
林夕铜锤脑瓜见风是雨,杨玫胆小没主见,有时习惯性讨好。
俩人一个行动力强,一个到哪儿陪哪儿。
沈矜转过身背对杨玫,都要经历的,无论好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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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没课,沈矜搬前和安然通了电话。
安然一身真丝睡裙前凸后翘,红唇微启吞吐烟圈,眼波在雾中迷离,她掐灭烟,说:“舍友?宴欢阁那位?”
“不是。”
“好啊,沈大美女的面子我自然要给。”她答应的爽快。
沈矜倒不知她在她那儿有什么面子可言。
挂断电话,沈矜和周粥坐上车。
海宁市的司机都健谈,喜欢说些趣事逗客人笑,这位司机同样。
周粥和司机闲聊着,话题歪到情感经历。
周粥说:“我没谈过恋爱。”
司机愁眉苦脸:“唉,我女儿也是你们这个年纪,跟一个三十岁的男人恋爱了,劝她她也不听,现在同居了,我们老两口也没折儿了,希望她幸福吧。”
“三十岁?被哄骗的吧。”周粥吃惊,沈矜拍拍她的手背。
周粥反应过来,“抱歉叔叔,我……”
司机摇头,没放心上,“也是我们做父母的失职,希望她遇到的是好人吧。”
海华市多雾,夏季亦如此,西岸光景朦胧,周粥贴近玻璃看,仙气儿溢出来,凐灭在浮华尘世,眼花缭乱的精美建筑,喷泉溪流以及被绿意簇拥的独栋别墅,像童话书里的欧洲小镇。
到地,沈矜下车,司机提出帮他们搬行李,她们行李不多,沈矜拒绝了。
司机留了张名片给她,说熟悉海华市所有路径,想谋个一官半职。
沈矜接过,找到八栋按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