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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在阳台冲她招手,下楼帮她搬行李。
房内是欧式简约风,黑白格调,让人感到肃穆,摆件和家具不多,日常够用。
“谢谢。”
沈矜扭头对还在参观的周粥说:“这位是安然,合租舍友。”
安然朝周粥伸手,wink道:“是朋友哦~”
周粥一眼注意到她淡蓝的瞳色,惊道:“你是混血吗?好漂亮!”
安然揽过她的肩,带她坐到沙发上,两人聊的火热,沈矜摆放完个人物品,递给安然名片。
安然翻了翻,“王钱海,出租车司机,亲戚?远几房了?”
“送我们来的司机,想讨个活儿干。”
“我这儿不缺。”她扔进垃圾桶,“说起来你该买车了吧,沈叔叔没催你考车本?”
沈矜说:“程孝义告诉你的?”
“他让我去车行帮你提辆好车,我说你车本还没考下来买了也是摆件。”
周粥举手,“我会开,有车本。”
“挺好。”她捏捏周粥的圆脸,说:“让你可爱的小舍友帮你开呗,抵房钱了。”
她语气调侃,沈矜懒得搭理,对周粥说:“你先回房收拾东西,收拾完出去吃饭。”
周粥走后,安然坐到沈矜身边,紧挨着,调笑道:“逗逗都不行?什么舍友,你把她当朋友了吧。”
沈矜推开她的脸,转给她一笔钱,房费,连同周粥那份儿。
安然拒收,“孝义给过了,我怎么能在美女身上捞钱呢。”她眨巴眼。
“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沈矜说。
“这么笃定啊,跟我说干嘛,我能劝动他?”安然打开冰箱,“喝什么?”
“水就好。”
“没水。”她拿出一瓶布鲁大师,“来点?”
沈矜刚开口,她已经开瓶倒酒了。
“需要口味冰吗?”
“不用。”
青瓜甜味利口酒,她还挺喜欢的。
话归正题,沈矜接着说:“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所以你放心。”
安然坐下,两人碰杯,“可惜,当不成你嫂子。”
周粥收拾完,闻道一股清爽洋酒味儿,说:“空腹喝酒伤胃,我们去吃饭吧。”
安然摇摇手机,“我就不去了,宝贝喊我,小区餐厅还不错,附近有家金都仙也可以,记我账上。”
她换上蕾丝红裙出门,沈矜背上包和周粥去了金都仙,川菜餐厅,辛辣味浓郁。周粥从小吃川菜长大,沈矜耐辣力一般,要了碗涮水和牛奶饮品。
周粥边吃边看课表,“糟糕,明天有体育,要测八百。”
“对你来说没问题吧。”沈矜说。
“那你怎么办?
沈矜看着跟林黛玉似的,她还真有点担心。
“没问题的。”
金都仙的客源大部分来自户主,连锁餐厅,沈矜不爱旅游,高考结束被前男友带去富阳,第一次吃了金都仙。
刚开时红火,没多久老板被爆丑闻,骨牌效应,一件小事能引起一系列连锁反应,后来餐厅被爆出餐饮问题,投资方撤资,日渐没落,富阳哪家招牌都拆了。
听说这两年换了老板,旧老板卖了秘方,没要钱,只求保住金都仙的店名,他人毁了,不能让百年传承的手艺名号也毁了。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传承,只要保住根基,繁衍成林,怎样都不为过。
周粥饭量大,吃的香,沈矜吃了半碗米饭停下筷子。
店门口驶来一辆宾利,走下两位短袖短裤的男人去前台点菜打包带走。
沈矜认识他们,是宋翎身边的西装男。
無,肆同时看见她。
肆说:“要不告诉少爷?”
無瞪他,“别逼我把你毛薅光。”
肆一哆嗦,他还真做过这事儿。
不过他这种臭水沟的混混,犯浑耍贱惯了,天不怕地不怕的,無给他血抽干他都不带眨眼。
肆掏出手机,偷偷拍了张照片给宋翎发过去,又打了串字儿,看到红色感叹号,发现自己立马被拉黑了。
真绝情,肆敲敲前台的桌子,指着墙柜上的茅台说:“来瓶白的,灭灭情。”
“脑子被踢了?少爷等着吃饭呢你满身酒气回去,少爷吃的下去?”無抢过茅台。
“我今晚不回去了。”
肆抢回来,拿着茅台坐到沈矜旁边,“美丽的小姐,能不能赏脸喝一杯?”
他眼角下垂,眼里光也混浊,气质丧丧的,这话说出口不油也不撩。
沈矜笑说:“好啊。”
周粥问:“认识?”
“朋友。”
“那一起干一杯?”
“好!”
肆一拍桌子,三人倒了小半杯白酒,一饮而尽,周粥辣的眼泪呛出来,沈矜一点事儿没有。
無在一旁看着,拿到打包好的饭菜,磨磨后槽牙,没管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