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兵是战争之神,张顺虽然不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但是并不妨碍他想方设法把这些“新鲜的玩意儿”应用到战争中。 张顺前世身为一个普通,平时也颇有点军事爱好。只是他平时关注的是新式战斗机、刚下水的战舰,乃至未来的歼星舰之类的玩意儿,哪个会眼巴巴的喜好几百年前的“古董火炮”? 这些红夷大炮之类的滑膛炮,对张顺来说非常陌生,更不要说该如何在战争中使用他们了。 不过,不会用就慢慢摸索嘛!本着“多就是美,大就是好,口径即是正义,射程即是真理”的想法,张顺干脆先铺开数量再说。 对于一场交战双方战兵不足一万人的战斗来说,一方拥有百门大口径火炮,对另一方来说简直就是梦魇。 像戚继光编制的标准车营,一营编制三千余人,除去二百五十六门小口径弗朗机以外,只有大将军炮八门而已。 而孙承宗编制的车营,一营编制六千余人,除去二百五十六门小口径弗朗机以外,只有灭虏炮八十八门,大将军炮十六门罢了。 明军所用灭虏炮口径一般在50至70之间,只能发射鹅蛋大小炮弹,亦是小型火炮。 由此可知,依照明军车营编制,每三千人实际最多只有八门大将军炮可用。 而张顺此次出战人马不过七千,却拥有百门大口径火炮,简直具备压倒性的优势。 正如同骑兵出现以后,被天才的军事家开发出“长途奔袭”和“甲马具装冲阵”两种战术以后,对原来的步兵战法产生了毁灭性的打击。 而张顺无意中开发出“火炮集中使用”的战法,亦是对传统战法产生了同样具有代差的效果。 当官兵冲锋到义军百步附近的时候,李十安一声令下,第一排火炮顿时喷射出来密集如雨的霰弹,无情的收割着当面之敌。 官兵阵前顿时笼罩着一片血雾,无数的身影在血雾中齐刷刷倒了下来。 张顺站在高台上,第一次看到火炮产生如此可怕的效果,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什么叫“人命如草芥”。 义军第一排在发射产生的强大后坐力之下,被推到了后面。而义军第二排的火炮开始显露出来,随之而来的是第二波无情的打击。 震耳欲聋的炮声,如同生死判官在宣读判决一般。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那无情的霰弹就是阎王的命令,死神的镰刀,当面之敌如同活靶子一般,齐刷刷的又是大片大片的倒在地上。 他们或许身上穿着精良的铠甲;他们或许有从小到大,练了几十年的好身手;他们或许经历过几十场战斗,有着非常丰富的战斗经验。 可是这一切都无法挽救他们的生命,火炮之下,众生平等! 第二排火炮再度被后坐力推了下去,第三排火炮的导火索再度燃起。 几十门火炮齐刷刷的排成一排,稍作沉默之后,如同鸟铳手发射鸟铳一般,再度吐出一道道火蛇出来。 这一回,很多人回想起来,都提到过,震耳欲聋的炮声似乎都听不到了,硝烟和血雾似乎也不存在了一般。 只有成百上千的士卒无助的倒了下去,无神的目光定格在阴沉沉的天空之上,似乎在呼喊着什么,又似乎在呼应着什么! 后来有老人说,那是地狱的大门被“舜王”打开了,黑白无常正飘荡在天上,驱赶那些忤逆了“舜王”的官兵进去。 这些话或许是真的,或许是假的,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副总兵柳国镇麾下三千将士,靠近瀍河这一面的士卒机会被一扫而光。 只余下稀稀疏疏的百余人茫然的站在那里,遍地都是残缺不全的尸体,遍地都是黏糊糊的血液,遍地都是斜插在地上的旗帜、长枪和漂在血液上的盾牌。 过了好久,也许是过了瞬间,恐惧才突发返回了这些人的身体。他们尖叫着,嘶喊着,丢弃了手中的武器,或跪地求饶,或转身便逃。没有人去管他们,也没有人试图把这段阵型的漏洞补上。 副总兵柳国镇心中一颤,他知道官兵要玩了!随即而来的溃败,会像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瞬间才这道缺口蔓延到自己麾下全营,然后再到刘迁麾下的步兵,以及杨化麟、贺人龙麾下的骑兵。 陈奇瑜这时候也不由打了个寒颤,他似乎已经看到自己被千刀万剐的下场,就如同当初大言不惭的袁崇焕一样。 谁曾想天无绝人之路,就在官兵陷入绝境之时,突然一阵阵沉闷的鼓声响了起来,随即一杆杆旗帜在河对岸竖了起来。 陈奇瑜扭头一看,不由喜极而泣,连声高呼道:“天不忘我!灭贼正当其时也!” 而站在高台上的张顺却不由脸色大变,你道怎地?原来瀍河对岸突然出现了大队的官兵,观其旗帜,赫然是多日不见的曹文诏部! 原来那曹文诏部率领官兵绕道温县,渡过黄河而据汜水县。随即逆伊洛河而上,至黑石渡准备渡过伊洛河与陈奇瑜合力进攻洛阳城。 不料原本驻守在孟津渡口的赵鱼头发现曹文诏弃孟津而去,便知官兵另有计谋。他连忙安排“河神”黄守才尽收河上来往船只,并率领船只在黄河和伊洛河日夜巡逻,谨防曹文诏渡河。 等到那曹文诏到达黑石渡以后,果然再度为“河神”黄守才所据。他麾下虽然有六千精锐,奈何没有渡河之策,只能无奈被一条小小伊洛河阻拦起来。 曹文诏没有办法,只好命令士卒到处搜罗船只。只是黄守才“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