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次购粮花费七十五万四千余两,用兵各项开支五万二千两,王府及舜王家眷等处花费一千余两,其他各项开支,亦有五千余两,总计花费八十一万二千两左右。还剩金银价值一百八十万两左右。” “舜王自东征、南征归来,又复进项金银八十万两,前后合计有二百六十万之多!”张慎言细细向张顺汇报道。 啧啧,还是“抢大户”来钱快啊!张顺咂了咂嘴,心中不由感慨道。 如果按照正常路子发展,河南府一府的赋税如额征收,亦不过四五十万石。即便加上汝州、南阳等地,亦不过百万石收入。 全部用来养兵,亦不过有四五万人马之数。 如今自己先后洗劫了福王府、崇王府和唐王府,所得金银钱粮四倍于此。若是再加上今年治下夏秋二粮收入,足够十万人马之用。 “有钱就好办!”张顺不由笑道,“吕先生,麻烦你派人告诉王清之,就说只要他肯携带钱粮、火器过来,我愿高价购买!边地出什么价,我这也出什么价!” “这......”吕维祺犹豫了一下,事先提醒道,“先前边地米价一石一两十钱,现在当在二两左右,实在是......” 那王清之如今和他吕氏有姻亲,吕维祺不得不丑话说在前头。 “不妨事,莫说二两一石,就是三两一石,五两一石,也全数吃下!”张顺斩钉截铁道。 开玩笑,价格战才开始,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民以食为天,食以粮为主!没有粮食要死人的,金银财宝又有什么用?渴不能饮,饥不能食,只有五谷杂粮才是王道! 先前张顺通过王清之得到的情报,得知边地粮价虽高,其实和蒙古、后金比起来,简直是贱如泥土。 就比如后金粮价最高者曾达到“一斗银八两”,也就是一石粮食八十两银子的地步,哪怕近年,后金粮价也常年徘徊在“一斗银一两”,也就是一石粮食十两银子,基本上是明朝境内价格的十倍左右。 后金经济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若非崇祯二年,皇太极拼死一搏,恐怕整个辽东“人相食,人且尽矣!” 皇太极依靠八旗入关对大明进行血腥掠夺,掠夺来大量金银,才有能力支付高昂的“走私粮”价。 其实他这条路子,除了更为血腥以外,和张顺劫掠宗室的路子大致差不多。 只是对皇太极来说,辽东更为偏远,朝廷封锁更为严厉,而又因为后金对汉人屠戮的原因,导致辽东农业遭到了极大的破坏,其困难更胜义军十倍。 想透了这一点,更坚定了张顺“粮食战”的战略。 北方粮价愈高,皇太极的后金愈支付不起走私的粮价。后金支付不起粮价,就不得不频繁入关抢夺。 然而粮食作为大宗货物,即便落入后金之手,只要他们无法在关内立足,也无法携带出关。 其所劫掠者,唯有轻便易于携带的金银而已。 双方交手愈加频繁,北方农业遭受的打击就越大。那么整个北方就会陷入金银愈多,粮食愈少的境地,最终迎来粮价上涨到一个极其恐怖的地步。 到时候无论崇祯愿意不愿,皇太极都会携带麾下的八旗拼命的频繁的扣关,粮食两个字如同诅咒一般,会消磨掉双方所有的血肉。 而崇祯却一边和皇太极在北面掐架,一边眼睁睁看着义军在河南腹地发展壮大。最终大明和后金双方在争斗的筋疲力尽之时,被发展壮大的义军坐收渔翁之利。 想到这里,张顺又下令道:“传令镇南将军萧擒虎,命他利用南阳水陆交通之利,竭尽全力购买粮草。除了自用之外,顺便可用调用一些去汝州。” “传令张三百、李信,利用沙颍河水运之利,尽量派人前往南直隶购粮!” “对了,李百户现在到哪里了?”张顺又问道。 “一个月前,据闻他准备前往南直隶购粮,顺便再请几个大夫前来义军坐镇,以减轻香夫人的压力。”吕维祺闻言应道。 “好吧,姑且这样吧!”张顺叹了口气,嘱咐道,“不要怕花银两,务必把米麦购入库中!” 张顺思路很清晰,奈何这粮草之事亦非一时半会儿能够解决,他只好等这些办法有了反馈再说。 随后几人又商议了一些日常事物,三人见张顺有的心不在焉,便纷纷告退了。 眼见张慎言、吕维祺和宋献策等人离去了,张顺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 好巧不巧,自己刚刚得罪了红娘子和李香等人,这里就要用到人家,实在是一言难尽。 正当张顺离开办公之地,准备前往李香的住处。不意一人当面走了,正引着一人匆匆赶来。 张顺抬头一看,这不是李百户,又是哪个? 那李百户显然也发现了张顺,连忙加快两步,赶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舜王,原来你在这里,却是让我好找!” “怎么了?”张顺苦笑一声,还道李百户要找自己“算账”,不由问道,“我也本打算问问你何时归来,不意您却提前返回,不知何事着急?” “舜王,稍待,我却是要为你引荐一人!”李百户也不废话,连忙把身边的一人拉扯了过来。 只见那人约莫四十来岁,一身锦衣,颇有富贵之气。 李百户便对张顺介绍道:“此乃新安槐堂程氏讳贾是也,乃扬州富商巨贾。” “那程氏本多名医,我前往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