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淌着财迷独有的精光，建议道：“你也可以投资我十万，我让你当大股东。”
她身高大约有一米七，两人相差在十五厘米以内，矮的那方一抬头恰好能轻轻松松地与对方交换目光。
她亲眼见她说完后，施星星那双总含着三分笑的风流眼逐渐将笑意收去，只留下一泓清泉似的清亮目色。
他眼尾长垂，满是诚心，唇角却习惯性地勾着，对她说：
“二十万吧，我心疼你，怕你不够用。”
柴照月双颊一红，立刻往后退了一步，远远地与他拉开了距离。
“你再和我放电我要揍你了！”
施星星无所谓地耸耸肩：“真经不起逗。”
柴照月懒得和他废话，从墙角拖出一块白板，拿出一支油性笔在白板一笔一划地写下“下凡创业直播式相亲计划”一行大字，随后用笔头敲了敲。
“我们先开个员工大会。”
施星星扫了一圈空荡荡的创业基地，独自环抱着胸站在白板前：“柴老板，员工大会就两个人，我们也太寒酸了吧。”
她却故作高深地摇了摇笔杆：“你当神仙那么多年，自然不知道人界现在的风向。”
施星星笑眼弯弯：“那您说说。”
柴照月将碎发捋至耳后，露出整张素净得稍显稚气的面容，说道：“现在人界直播电商行业的门槛非常低，只要是实名认证通过都可以当主播，并不需要庞大的团队支撑。而加入直播电商的主播就有机会展示自己的产品，再通过抽奖、红包、优惠券等一些低成本的福利活动来促进用户的消费，吸引更多的粉丝。我们只为良缘直播间的看点，是相亲交友，起初可以先通过娱乐的方式免费邀请观众上麦连线，等打响了名气，再以盈利为主要目的售卖我们的服务。”
她问：“以上有什么问题吗，小施。”
施星星在天界可是被一帮非富即贵的仙二代众星捧月地称作“星总”，到了人界却当上了她的员工小施。
他认命地摇头：“您继续。”
“很好，悟性很强。”柴照月继续说，“我所选择的平台，是人界目前流量最高的短视频平台，为了能开通该平台的带货权限在之后进行盈利，我们团队首要的目标就是满足开通带货权限的三条要求，分别是：
“在个人主页视频数超过十条，账号粉丝量超过一千个，和交五百元保证金。”
施星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替你交一千五，前面两个还要完成吗？”
“当然要了，这是规定！”她气势汹汹地说，“我只要你的劳动力，不要你的钱。”
他笑意流转，悠悠地拖长语调：“哦，这么单纯——只要我的人啊。”
柴照月一翻白眼，将手中的油性笔朝他扔了过去。
“散会，你把直播区域布置一下，我想想明天直播的稿子。”
她坐到电脑前开始敲敲打打，施星星则拿起一旁的装饰品小筐，与其中花花绿绿的小饰品面面相觑。
他问：“你在直播的时候使用天赋系统不会露馅吗？”
她却笃定地说：“不会，我练得可好了。”
“在天界又没有凡人，谁给你练的？”
柴照月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看向他：“其实我不是只能给凡人看正缘，而是我的修为目前只到能给凡人看的这一层。”
她补充道：“凡人以下，三界的飞禽走兽和阴界刚死不久的鬼，我都能看。”
施星星拧眉问：“你去过阴界？”
她摇头：“那倒没有，但刚死不久的鬼的修为和天界的小灵兽差不多。”
施星星还是没反应过来：“可你家又不养灵兽。”
柴照月沉默不语，只朝他眨了眨清润的圆眼。
施星星一顿，面色僵硬。
柴照月突然抿唇轻笑，怪不好意思地提醒他：
“你家的灵犬其实不是走丢了，它应该是和……隔壁的隔壁，送子娘娘家的阿福私奔了。”
良久的沉默。
“柴照月，你牵红线也要有个职业道德，我们家小红那么漂亮你给它牵阿福那么丑的狗？”
“你得赔我只狗。”他一扬嘴角，皮笑肉不笑地道，“信不信我把你变成狗。”
柴照月纹丝不动，怀疑地问：“这么厉害的术法你也会？”
“除了不会穷。”施星星斩钢截铁道，“我什么都会。”
“……”
他继续说：“而且。”
柴照月竖起了耳朵，以为他要详谈怎么把她变成狗的事，没想到施星星却说：“你有没有想过你靠你的天赋系统下凡创业，损害了身体怎么办？”
她当然有想过这个问题，天界有一个盛传的先例：几百年前某仙二代天赋系统使用过度，晕了过去就再也没醒来，到现在还躺在冰窖里存着肉身。
但，适度即可，不用白不用。
“你放心，我会注意的。”
施星星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叹息，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月老叔和自家爹听闻柴照月要下凡创业，全来劝自己陪她一起下去。
他当时就在研究柴照月打算经营的“直播式相亲”事业，对两位关心则乱的爹说：
“你们不说，我也会赖着她一起下去的。”
只有这个小柴老板以为是她把他骗来的。
还真是迟钝了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