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石江回等人带反军占领南安一年有余,定都于南岸最富饶的泠州府。虽木石江回没有明确过自己是南安统治者的身份,但他手下聿顷,江离等人都对他马首是瞻,南岸各州见此形势也都前来巴结木石江回,这也就坐实了他现在是南岸统治者的身份。
木石夫人在卫国公去世后便郁郁寡欢,时长提不起精神,曾经行事利索的卫国公府当家主母的气势已完全不在。
至迎到南岸后也还是曾经那个养尊处优的闲人,时长来探望木石夫人,碰巧今天江回也在。
“你来了。”至迎笑着看向江回。
江回看了一眼至迎,径直走到木石夫人身旁坐了下来,“母亲气色近来好些了。”
木石夫人叹了口气,而后笑了笑,“看开了。”
离开木石夫人的房间后,江回走进了议事堂内,看着北岸的地势图陷入沉思,他知道节朝现在还有三十万左右的禁军,足以与他们所带领的军队对抗。更何况,至迎械的军师可是环佩哉,他可不是一般人。
江回正想着,江离也来到了议事堂内。
“大哥,这几日清点,我们的军队现在有四十万人。”江离也走到了北岸地势图前仔细端详,“要我说,想要攻打北岸,不如直接破京都。”
“此话怎讲。”江回看向江离。
江离指着局势图中的京都,“京都地处要塞,又离南岸较远,离西疆距离适中。我军一鼓作气攻入京都,把他们逼到角落里的清平关,最后赶尽杀绝即可。”
没等江回开口,江离继续说到,“我木石江离料事如神。”
江回听到这话看了看眼前一脸骄傲的木石江离点了点头,“如果节军南下,我们只需一战南岸,二战京都,三战清平关。”
“那环佩哉也一定能想的到。”聿棠人还没到声音就先到了,如今她已身孕五月有余,却每天还操心着军中的事务。
见聿棠进门,江回看向她,“环佩哉不一定能想到,但他身后的那位是会想到。”
五月份,南岸温度逐渐升高,近来筹备战事,众人难得偷闲在泠州酒楼小聚一次。
这次小聚除了木石两兄弟和聿顷,还有一个重要的人,就是当年江离在西疆擒获的占卜师,名叫萨勒。
萨勒是近期才被江回放出来的,曾经江回不相信萨勒,直到后来聿将军牺牲,他们现在又起兵造反来到南岸,江回才想起萨勒所说的话。
“听闻西疆有一种秘术,得秘术者可预知天命。”江回看着眼前头发胡须已经全白的萨勒说到。
“知天命却不能改变,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萨勒笑呵呵说着,“此战,三位定将大获全胜。”
三人听后并没有接话,萨勒反倒是用惋惜的眼神看着江离,“金风玉露,少年意气。”
江离听完话也是摸不着头脑,便没接话。
萨勒闭了闭眼,带着玩味看向聿顷,“将军,故人到。”
话音刚落,便听到了店小二的敲门声。门被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蓬舟卓的身影。自从起兵南下后,聿府下人都离开了,如今京都的聿府只剩一个空宅。
蓬舟卓看到眼前的聿顷便低下了头,放下菜后就离开了。
江回轻笑,“江离,看来萨勒先生比你料事如神。”
晚间,江回回到府邸内,至迎忙不迭的出来迎接。
“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至迎上前挽住江回的胳膊问到。
江回并没有回答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其实这次南下,他并不想带至迎这个隐患,毕竟她是至迎械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所以事事都对她有所防备。
八月份,南岸下雨频繁,天气闷热。聿棠练兵时不慎跌落,腹中的孩子早产,索性母子二人并无大碍。
孩子的到来为木石家添了几分生气,木石夫人的气色也好转了起来,只是孩子已出生一个月多月还没有名字。
“大哥是家主,大哥取一个。”江离看着眼前小小的孩子笑得合不拢嘴。
聿棠刚出月子,气色也好转了起来,应和着江离让江回给孩子取个名字。
江回看着他们夫妻二人怀里的孩子淡淡开口,“叫木石平吧,愿烟火人间太平盛世。”
“平儿。”聿棠笑着小声叫怀里的孩子。
至迎看到眼前江离与聿棠一家三口的模样,心里说不出来的不是滋味。她又转头看向一旁的江回,总觉得他并不是木石垚所说的面冷心热,他分明就是一块永远都捂不热的石头。
回去的路上,至迎快步甩开了江回回到了寝室内。
等到江回回来后,至迎忍不住向他开口,“我对你来说是什么?”
江回显然是没想到至迎会说出这种话,他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你是节朝尊贵的公主……”
“你少拿这一套说辞出来,我听腻了。”至迎含着泪打断了江回的话,“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包括母亲,她更爱的是江离,甚至是木石垚,因为你根本就不是她的孩子!”
没等江回开口说话,至迎疯了一般翻出江回书架最里层的几幅画,“你别以为别人都不知道你的心思!”
画被至迎全部都扔到了地上,其中一幅画轴渐渐滚开,里面的画也暴露了出来,画中是一女子在街边与一商队老板交谈的场景。
至迎的眼泪顺着脸颊两侧流了下来,“你为什么非要去喜欢一个丫鬟,去喜欢一个环佩哉身边的丫鬟。”
木石江回看着地上的狼藉,直接转头离开了房间,去往了议事堂。
至迎看到他态度如此,便也心灰意冷,招呼自己的侍女收拾东西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