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空了手,温岭若转头又看上了绣工精巧的香囊,“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沈姝看了一眼温岭若捏着的绣了竹叶的藕粉色香囊,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沈姝的语气似问非问的,神情也一片淡然,温岭若一时拿捏不清她的意思,无意识地攥紧了手上的香囊。
“没有啊,什么事还要瞒着你?”
“……”沈姝没说话,只牢牢地盯了她一会儿,看得温岭若心里发毛,后者却又若无其事地指了指摊子上另一个香囊。
“我觉得这个好看。”
见她不再追问,温岭若总算松了口气,故作镇定地笑着打趣,“你什么眼光啊?这土紫色难看到家了好吧。”
正值集会时段,沈姝和温岭若即便站在路边也免不了被拥挤涌动地人群推推搡搡,更惘论走在人潮中。
步履急促的僧人在说了第无数次“抱歉施主,借过一番”后终是难以避免的被挤得踉踉跄跄栽倒在地。
沈姝看着忽然倒在自己脚边的人,瞧见其着装确定不是碰瓷的,才后知后觉的搭手扶起。
“小师父可有摔着?”
小弥僧连忙摆了摆手,作合十礼躬身答谢,“无碍无碍,多谢施主。”
“见小师父行色匆匆,敢问是要去往何处?我说不定知道些不拥挤的路段。”沈姝询问道。
小弥僧似是有些犹豫,但看了看丝毫没有松动迹象的街道,索性言道:“阿弥陀佛,小僧乃仙人庙扫地者,适才住持遣我去往府衙请府尹令大人,说是有要事相告,急不可待,这才莽撞了些。”
沈姝与温岭若相视一眼,难得默契的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果然如此”的目光。
金身像的案子搁置了这么久,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
“巧了不是,小女正是府衙的第一捕快,”沈姝指向温岭若,“这位乃是府尹令大人的义妹,这人群拥堵一时半刻也散不了,不若小师父先带我回仙人庙交差,让这位姑娘前去给沈大人报信,如何?”
“这……”小弥僧肉眼可见的犹疑。
沈姝掏出能证明自己捕快身份的令牌,“小师父放心,我口中绝无半句虚言,这位姑娘会些轻功,让她去,脚程必然比小师父你要快些。”
“那便……如此办吧。”
沈清和等人赶到的时候,大殿里只有沈姝一人,她全神贯注地注视着灵台上的仙人像,连温岭若的呼唤都没听到。
“司雨之神奉壹,有翻手云覆手雨之能,掌四海八荒布云施雨一职,种粮之际最常有百姓求之。”
沈清和在她身侧站定,用轻柔的不至于吓到沈姝的语调说道,“神像之上又没刻字,光是盯着看能看出什么?”
沈姝扭过去半张脸,斜着眼看那个总装逼也不遭雷劈的人,“这不就等着您给我解说呢嘛。”
“……”其余人默,俩人嘴巴都好毒。
“那个,阿姝,”温岭若打破尴尬,“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儿,那个小弥僧呢?”
“他把我带到这就走了,住持忽然被要事缠身,让我在此等候。”沈姝解释道。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真正的金身像失踪数日忽然原封不动地又待在原地,身上也并没有所谓的缺金少臂,那之前有关空罚的一切线索都必然要推翻。
可转念想,空无的口供又是怎么回事?
“各位施主久等了。”方丈姗姗来迟,额上还沁着薄汗,似是匆匆赶来。
“无妨。”沈清和客套了一声便不再言语等着下文。
“此次兴师动众地通知大人来此,确有要事,”方丈抬手示意边走边说,“昨夜子时,庙里忽然狂风大作,本寺夜不能寐便四处巡视,行至偏殿,却见仙人之像竟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方丈,”沈姝没忍住打断他,“可昨天是个难得的晴朗之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