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软的身躯,因失血过多而发冷,让她的脑袋顺着手臂轻轻滑进他的怀里,她整个人就像一个染缸,白衣立时红了一半。
清风用怀抱和手掌拖住她的脑袋,顾不得被血污黏连的发丝,小心将自己的头颅靠上去,轻声说:“没事的,染儿,没事的,相信我,一切都会过去的,我救你出去。”
风月墨色地眼睛看着他,使出全部的力气,紧紧地拽住他的衣袖,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浑身都在轻轻地颤抖,清风读得懂她眼中的乞求,她放下所有的尊严,求他救她,求他放过她。
那一瞬间的服软差点让清风破防。他收紧了怀抱想立刻带着她冲出去,让一切的计划见鬼。
但很快,他冷静了下来。
清风腾出另一手,打开了银针,那一锋寒意,连火焰也镀不上丝毫温暖。
风月攥着他的柚子,她的眼睛里有一瞬的恳求和惶恐,随即被冷漠和倔强替代了。
清风小声道:“没事的,染儿,不会疼,一点都不疼,很快就过去了,我保证。”
风月眼中的光芒忽然就死了,变成被水浇灭的灰烬。她松开了袖子,连最后的力气也失去了,猝然死去,仅剩的生动凋谢,像骤然开败的花。
“不会疼的染儿。”一道声音反反复复地保证。
她并不看他,不再发抖,灵魂飘走半空,将这副躯体搁下了。
清风拿起第一针,钉入她的右腕,他动作极轻,就像精心给病人疗伤,他没有骗她,一点也不疼,他用最温柔的方式将一切伪装得无害,风月任他动作,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死了一般。
他在两双缜密的眼睛注视下,将上百根牛毛银针打入她的体内,断绝她全身的经脉,没有留下余地。
当他打完最后一根,风月仍是毫无知觉,但是一切都不同了。好像被剥夺了全部的生气,就连狱卒将她从清风怀中拖走,她依旧没有丝毫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