浈又道:“我已与她达成共识,我二人身份敏感,只能私下,她同锦夫人相熟,而且得宠,我是大安公主,太多人盯着了,她做起事来会比我方便多,我只能做好后备的事。”
赵京华点了点头,“大安有公主和苏姑娘,何其有幸,望公主和苏姑娘小心行事。”
李含浈颔首称会。
“秦王殿下同我说了,日后便于郡主交接。”
“放心好了,柔然和边城我都已经部署下去了。”
“希望我可以吃到郡主和九弟的喜酒。”
赵京华耳根微红,“好。”
赵京华知道,李含浈指的是想要离开柔然,李景瑜也有提过要收了柔然这块肥肉。
北柔然的势力同当时的南柔,已经无法比了,南柔覆灭,好多部落归属北柔,但也有自立为王的,不过是些势力单薄的,如今有的已被灭族,有的未知。
端了柔然,还需长谋,如今单凭两位女眷,且都是中原人,行事极为不便,想来李景瑜接下来还有部署。
这就是往后再议的了,如今棘手的,是这位锦夫人。
——
锦夫人身着华服,见苏遇寒带着赵京华前来,露出一丝淡笑。
“月儿来了。”
苏遇寒朝锦夫人行了一个中原的礼。
“夫人赎罪,中原来的使节想要见夫人,月儿同中原郡主十分投的来,便自作主张带她来见夫人了。”
锦夫人揶揄道:“嗯……那我看看节下有什么让月儿投的来的。”
“想来夫人想要单独见节下,月儿便告退了。”
锦夫人微楞,应下了。
——
“节下今日前来,并不是想同我唠嗑的吧。”
“是。”
锦夫人挑眉,“说罢。”
“夫人来自中原,这么多年背井离乡,想来很是不易。”
锦夫人自是如此,她早都想回中原了,但她有仇恨,不能回去,也无法脱身,但此刻她并未将此感情流露。
赵京华淡笑,“我知夫人思乡心切,便给夫人带了份礼。”
“哦?”
“夫人可知忻城?”
锦夫人心头一颤,自觉来者不善,心中防备更佳。
“自是知道,南柔和大安在忻城可是打过一战,那一战,两方都损失巨大。”
“可不是,忻城王,在这场战役中,便壮烈牺牲了。”
赵京华故意加重了“忻城王”三字,锦夫人多年蛰伏,向来喜怒不形于色,防备才尚未崩塌。
只不过,锦夫人内心是有波澜的,“是啊……”
“夫人不必如此,我若离乡多年,我亦会如此。”
“说罢,想要什么。”
“告诉我,你是谁。”
锦夫人猛的心颤,多年的修养告诉她此刻不能崩塌。
锦夫人强装,道:“我是北柔的锦夫人,这你应该知道的。”
“我是说,你在中原,是谁?”
话落,赵京华对上锦夫人那双快要慌乱的眼神,浅笑。
“不过一介破落门户的女儿罢了。”
赵京华并未放弃这场博弈,步步紧逼。
“破落吗?便是一方封疆大吏的夫人做姐姐,夫人也瞧不上?”
锦夫人攥紧衣角。
“夫人,我若是心中无定数,又怎会贸然前来?”
赵京华心中不过也只是猜测,但看锦夫人这般表现,怕是要应了。
“是,是你想的那样,可那又如何,我同可汗两情相悦,你有没有证据指责我。”
“曹氏?”
锦夫人平复心情,揶揄道:“料事如神,郡主。”
“边城上一任刺史嫡次女,名满边城,可谓一家有女百家求,与忻城王两情相悦,奈何门第落魄,出身不够,只能被藏着,忻城王征战忻城,你二人又复相见,珠胎暗结,诞下一女,后忻城战事吃紧,忻城王牺牲,你便顺理成章的也离世,后来的事,不必我说了吧?”
锦夫人此刻,已然崩塌,想起忻城,她内心难平。
“不是这样的,忻城王……”
锦夫人谨慎,并未说下去。
赵京华却是记下了,她未曾经历忻城之战,不知当年发生了何事,但看锦夫人这般表现,怕是不止表象。
“忻城,怎么了?”
锦夫人自知失言,便没有回答。
赵京华也知道,锦夫人不会轻易告诉她,便没有追问,有了定数便好,慢慢来才可。
“夫人觉得,我说的可对?”
锦夫人没有回答,但她的表现却是应了。
“所以,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目的?谈不上,我只想要夫人在柔然立足脚跟,我便会给夫人送上大礼。”
立足脚跟?锦夫人能做到这个地步,也不是傻子,自是知道此番用意。
她本想安度余生,若有机会,再回中原,但如今,她却想赌上一回。
“夫人不用着急回答我。”
赵京华正欲离去,锦夫人叫住了她。
“好,可你也要答应我,送上大礼。”
大礼,即是离开柔然。
“我没有理由害夫人,不过夫人若是不信,可自行求证,至于如何,你的那位月儿,倒是生的不错。”
言中之意,锦夫人已然明了。
赵京华离开后,锦夫人久不能平。
中原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