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这攀附皇室冒领皇室血脉是个什么罪……
大抵是要被杀头的……
张若棠思绪混乱,想了半晌才想到就算要死也还有个无情无义的父亲顶在自己前边,还有萧姨娘和张家姐弟一个都跑不了,这才稍稍好过了些。
不过片刻又气馁下来。
虽然有他们陪葬,可她还是不想死……
胡思乱想了半晌,最终打定主意等病好后还是尽快脱身的好。
接下来几日,流水一样的珍贵药材,络绎不绝前来看诊的太医,全都一窝蜂涌进了墨苑。
张若棠的病势来得快,去的自然也快,不过才七八日,身子就恢复得差不多了,除了偶尔还咳嗽几声,其余皆已无大碍。
身体既已康复,她便打定主意去找靖北王妃,在王府叨扰了这许多日,也是时候该去请安了。
于是靖北王妃便在自己院里见着了跟在陆砚白身后身姿娉婷,眉目如画的张若棠。
她不由笑着朝自己的儿子打趣:“哟,这是终于舍得将人放出来了!”说着朝张若棠招了招手:“好孩子,快过来让舅母瞧瞧!”
张若棠闻言快走几步朝靖北王妃屈膝行礼,削若葱根的手指叠于腹前,纤细柔软的腰身挺得笔直,神情恭敬。
“棠儿见过王妃”
微微屈膝垂首的姿态甚是优美,举手投足间带着几分大病初愈的娇软。
靖北王妃满意的点了点头,爱怜地朝她道:“不必拘着,按理,你该唤我一声舅母”说着拉过她的手细细端详起来。
少女花容雪肌,长了一副极好的样貌,尤其一双清澈明净的眸子,生得极好!
她眉目含笑,温柔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正欲与她说些体己话,抬头瞧见闷葫芦似的儿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你总杵在这里作甚,该干嘛干嘛去!”
陆砚白闻言瞧了眼一脸乖巧坐在母亲身边的少女,起身行礼道:“儿子告退!”
待这芝兰玉树的身影从自己眼前消失,张若棠二话不说掀了裙摆就朝靖北王妃跪了下去。
“王妃恕罪,我不是什么表姑娘,是我父亲弄错了……”
话还未完就被靖北王妃满脸心疼地扶了起来:“可怜的孩子,这些年你在丞相府遭的那些罪我都打探清楚了,那张鸣也忒不是个东西,竟叫一个出身低贱的青楼女子当了正妻,如今你也算是因祸得福,别怕!”
对上张若棠一脸迷茫又惊讶的样子,她不禁幽幽叹了口气。
“砚儿说你自幼没了母亲,父亲又是个混账东西,这些年没少受那姨娘的磋磨,性子难免娇怯些,可现在是在王府,没人敢欺负你,也没人敢质疑你的身世,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胆子且放大些,等过些时日长公主身子好些了,自会来京城与你相认!”
虽说的都是事实,可却又不是那么回事,张若棠头一次尝到了百口莫辩的滋味。
事情完全超出了她的意料,她这才终于明白,单凭她自己,怕是这辈子都说不清楚了……
半个时辰后,张若棠抱着摞金银首饰一言难尽地回了墨苑。
才将进门,见陆砚白背对着自己正往书房行去,忙拎起裙边就朝他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