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咄咄逼人,说,是谁带你进来的!”
张若棠身子一贯娇弱,被她这么猝不及防地推了一下后不由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若不是她及时抓住树干身后又有紫鹃护着,只怕就要重重摔到地上了。
尽管如此,手心还是擦红了一片。
紫鹃见她受伤,忙上前查看伤势。
周静娴见她受了伤似乎还很高兴,继续扬声道:“我再问你一遍,是谁带你进来的?”
“本世子带进来的,怎么?你有意见?”
陆砚白墨袍玄氅缓步轻袍而来,骨节分明的指间拈着串紫檀手珠,温润的墨瞳在瞥见张若棠受伤的掌心后刹时凝结成冰。
“来人,废了她的手送回周府,告诉周远章,若再管教不好自己的女儿,本世子不介意替他管教!”
说完转身瞧了眼张莹儿,面露讥讽:“太子妃?你也配!”
众人见他发怒,一时噤若寒蝉。
陆砚白又瞧了眼张若棠,见她除手伤外并无大碍,这才不紧不慢地瞥了眼面色发白的王侍郎,冷声道:“回府!”
这还是张若棠头一回见陆砚白发火,心里慌得直打鼓,眼看气氛凝重,她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轻轻拽了一下他的袖袍,讨好地朝他笑了笑。
“我难得出来一次,还没见着绿梅就回去了岂不可惜,不若我们过去瞧瞧,然后再回府?”
王侍郎稍松了口气,感激地看她一眼,拱手朝陆砚白恭声道:“今日恰巧胡太医也在下官庄上赏梅,下官这便去将他请来,请世子和小姐先移步花厅休息!”
陆砚白听罢面色稍霁,轻瞥了眼眼尾泛红的张若棠挑眉:“不疼了?还有力气替别人说话!”
张若棠不知该如何回他,索性弯了唇,对他笑。
少女笑靥如花,看得陆砚白一颗心微微跳了起来。
一行人便又去了花厅。
匆匆赶来的胡太医小心翼翼替张若棠处理好伤口后开口道:
“只是擦破了点皮并无大碍,这几日注意伤口不要沾到水,最多五六日便可痊愈,世子安心便是!”
张若棠垂眸坐在软塌上,鸦羽般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出好看的光影,待其余人都出去后,她才抬眸朝他看去,声音娇俏温软。
“方才多谢表哥”
见他沉了脸不说话,想着自己刚才在大庭广众下为逞口舌之快差点丢了靖北王府的脸面实在不成体统,便挪步过去朝他郑重行了一礼。
“棠儿知错了!”
陆砚白正想着太子妃人选的事,闻言掀了眼帘看她,似笑非笑道:“哦,错在何处?”
“不该与人争辩让人看了笑话,失了靖北王府的体面!”
陆砚白失笑,这世间还有谁活腻了敢看他的笑话……
瞧着眼前少女乖巧的模样,他突然就起了几分兴致。
“张莹儿生母身份低微实在不配为太子妃人选,圣上原本属意的是你,如今你为太子表妹,亲上加亲岂不更好……”
话还未完就见张若棠神情错愕地跪到了自己膝前,惊慌失措地拽着他的袖袍低低唤了声“表哥……”
尾音微颤,又甜又软。
陆砚白喉间不自觉紧了紧,墨瞳深邃地看她。
张若棠长了一双极漂亮的眸子,长睫浓密卷翘,清澈明净的眼里似盛满了盈盈秋水。
认真看你时,水雾般的眸子波光潋滟,眼底的倒影满满都是你……
似情深至极。
勾人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