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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窦(1 / 2)

况鸾(青乌)说服了侍女婴柳,又陪同言岳将全府的冤者一一安葬,抚慰完家属,才终于踏上返回祈山的路途。

燕城偏北,祈山偏南,途径数个城镇方能到达。

言岳对于况鸾的身份表面上虽然已经认同,但是心底还是存有些许疑窦,屡屡对她试探。

幸而婴柳还算靠谱,暗中在旁提点,才没露出什么马脚。

离开燕城后,走过了一段山郊,方才行至许城,言岳的队伍里悄然出现了一队此前并未随行的人马。

看阵列排布,明显围绕着一青顶马车而设。

况鸾有心探查,只是言岳以保护为名,限制况鸾随意出门,令她始终难以对此展开调查。即便身处荒郊,众人皆下车饮食歇息,却独独给车上之人端进一份吃食,不见其人身影。

又因言岳谨慎狡猾,况鸾生怕他瞧出不妥,不敢做出格举动,只能暗暗蛰伏,等待机会。

队伍相安无事,直到行至商关,况鸾从仆从闲聊中得知言氏队伍即将分成两队,一队向南,护送着她前往祈山,另一队则负责将那顶神秘马车送往朝东的云上台。

在商关停留的这一夜便是她最后的机会。

不知怎的,她总对青顶马车心存不安,这种特殊的感灵之能在危机关头总是发挥奇效,令她不得不予以重视。

这夜也巧,商关的官僚不知从哪听闻了言岳途径此地,三催四请地上门将他劝到了府邸宴请,言岳推托不过,带走了大半仆从前往赴宴。

他一走,剩余的仆从苦于连天加夜的奔波,放松了不少,连她门前的守卫也跑去楼下喝酒吃肉,好不快活。

苦苦等候至夜色将晚,驿站小院里只听得风声吹动树叶,隐隐约约还有仆从们碰杯欢笑的吵闹声,况鸾嘱咐完婴柳,偷偷溜下楼。

一路上出奇地顺利,她趁黑摸到马厩,那辆青顶马车就停放在一旁。

夜幕笼垂,青布车帘被风吹起一角,看不清厢内情状。

况鸾蹑手蹑脚地登上车辕,撩开车帘,清冷的月光顺着空隙洒进来,一张素白的脸清晰起来。

听见动静,车厢里的妇人睁开眼来。习惯了漆黑的环境,骤然照射而来的月光刺得她眯了眯眼,待看清况鸾的面庞,她忽地眼泪便流了下来。

况鸾惊了一跳,面前的人不正是她来世难得重逢的婆婆。

妇人被铁环绑缚着手脚,四肢牢牢地连在了车厢里,她神色憔悴,满面泪痕,定定地瞧着况鸾。

况鸾赶紧上前抓住她的手,慌乱地问:“婆婆,你怎么会在这儿啊?发生了什么?”

妇人却不应答,只是用力地摇头,无声地流泪。

况鸾这才反应过来,她上下打量她全身,问:“他们是不是点了你的哑穴?”

妇人紧紧抿唇,点头。

况鸾赶紧伸手帮她解了穴,这一路上未曾听见马车内一点动静,想来便是如此。

妇人握着况鸾的手,稍一移动铁链便发出碰撞的金属声,她泪眼婆娑,颤抖着开口:“青青,幸好你没事。”

况鸾哽咽点头,她怎么也没想到,言岳手段阴狠至此,竟擒了婆婆用作筹码。她发狠地伸手去拽那铁链,眼泪扑簌扑簌地掉。

妇人心疼地拿过她用力到掌心发红的手,摇头:“这玄铁链打不开的,你别受伤。我不用你救。”

“不,我可以的。我去找钥匙,一定能解开,然后我们就一起走,离开这个鬼地方。”

妇人却还是摇头:“我走不动的,呆在这马车上这么多日,他们为防我逃跑,只给些清汤水米,我此刻一点力气都没有,别拖累你。”

况鸾气愤:“言岳这小人,下流至此!婆婆,我怎么能放任你在这受苦,不论如何我们都一起走。”

一面对含辛茹苦养育她十五年的婆婆,况鸾就失去了所有理智,此前的细心筹谋一瞬间全成了过眼云烟,抵不过婆婆的性命。

“乖青青,看你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了,千万别做傻事。”婆婆死死攥着她的手,不让她离开半步,“你且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在这乾坤界展翅翱翔,别让婆婆成为你的负累。”

怎么会是负累呢?婆婆是她唯一的亲人,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盼念,况鸾狠狠地摇头,若是复仇的代价是要她从此孑然一身,她宁愿放弃!

两人僵持不下,却听驿站门口突然人声鼎沸。

言岳的声音远远传来:“既已至驿站,大人不必再送了。今晚的宴席大人用心了,只可惜言某不胜酒力,只得半途离席,还望不要见怪。”

那位大人似是赔着笑,说着一套套的官话,两人客气来客气去,一番拉扯。

妇人惊慌地推开况鸾的手:“那人回来了,快,你快走!”

况鸾心如擂鼓,她咬牙看向被紧紧束缚在车厢里的婆婆,满眼的不甘。

“青青,他们暂时不会伤害我的。你快些走,别被抓住了。”妇人急切道,“我知你心意,待日后时机成熟你再来寻我也不迟,是不是?”

况鸾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她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地走到这一步,一切都还刚刚开始,身无长物的她弱小易折,自己尚且身陷泥潭,何谈拯救他人。

“听话!快!”妇人再次催促。

况鸾垂眸。

——

言岳送走了殷勤的商关城主,大跨步走进驿站主楼,将身上的狐裘披风一解,扔给一旁随侍的仆从。

楼里灯火通明,却闻其无人。

他皱眉问道:“人都去哪儿了?”

听见动静的侍卫小厮赶紧整理衣冠,低着头从后院里小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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