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淳拉她去榻上坐着,在她耳边小声笑道:“我怕你空口去跟皇额娘说,皇额娘不信你。如今我将动静闹大,好叫她知道,确实是我不听你的,是我非要缠着你。”
人都已经到永和宫坐下用了膳,却不过夜就转头去了储秀宫。此事就算慧妃不闹,宫里长舌的太监宫女也必将此事传遍角角落落。
载淳原想着做来讨蕴珊高兴,却见她泪珠一滴一滴滚落,连忙揽着她肩膀问道:“怎么了?是我哪里不好,惹你不高兴了?”
蕴珊头靠在他肩膀,摇一摇。
她是恨自己无用。恨自己的情绪竟全然任他摆布。他不来,她怨;他来,她喜。
自从入了宫,她不只在名分上依附于他,身体依附于他,如今竟连心都要依附于他。
一个人如此地依附于另一个人,那还算人么。
从前她最瞧不起凌霄花。凌霄花,自己立不住,只能攀附乔木,扎根都扎不进地里,只能扎在别的树上。
如今的自己像什么?
看载淳一脸紧张,她微笑道:“感念皇上疼我罢了。”
他很高兴,笑着给她抹眼泪:“如此便好。你吓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