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四人行在群山中,突然天降大雨,四人便寻了一处宽阔的山洞避雨。
眼见天色越来越晚,雨却丝毫没有减弱之势,山洞内颇为昏暗,几人寻了些树枝生了火,火堆点燃,山洞内逐渐温暖起来。
丁牧取出地图,和萧奇二人借着火光在那里细看,间或讨论几句。明心坐地默默打坐。
鹿鸣打了个哈欠,取出她的天蚕茧,挂上山壁,跳上去就要合拢了睡去,丁牧疾步到她跟前道:“且慢!”
鹿鸣看他探头在天蚕茧内张望,又看他伸手摸摸天蚕茧内里,只见他啧啧赞叹道:“真是又软又暖,外头这样寒凉潮湿,睡在里头真是太舒服了。萧世妹,令师尊究竟在哪里得来的?等我空闲了也去碰碰运气。”
鹿鸣无语,十分困倦地摆了摆手,合拢了天蚕茧睡去。
丁牧尤在嘟哝:“这样好东西我怎么没想到跟师父也要一个呢?有了这东西,宿在外面多好,比床睡着都舒服。萧世兄,令师尊怎么不给你弄一个呢?这样我还可考虑买下你的。”
萧奇翻了个白眼,摇摇头又去在地图上扒来扒去。
一道雷声响过,山洞外走进一个人来。
这人身材颀长,身形消瘦,头戴一顶斗笠,身披一面大蓑衣,顶着一身雨水湿气走进山洞,望也不望几人,径自走到山洞另一角默默坐下。
明心抬眼打量了这人,只见他将脸埋在斗笠之下,嘴唇微抿,面色略显苍白,看情形并不打算与几人攀话。明心收了目光,合上眼继续打坐。
丁牧打量那人一会儿,冲他喊道:“兄台,天气湿冷,过来烤烤火呀。”
那人不发一言,将头垂得更低了。
丁牧见他如此,也不以为意,只与萧奇说道:“看样子我们是到了承道派所辖之处了,想必附近十分平静,应该可以好好歇息几日了。”
萧奇点了点头道:“应当是,最近天气不好,常有大雨,我们索性便在光道城休息几日吧。”
丁牧也点了点头。
这时角落里传来一个声音:“光道城最近有妖魔鬼怪祸乱,十分不平静,我劝几位绕行。”
萧奇闻言奇道:“兄台可是记错了?光道城,是承道派驻地,承道派可是数得着的大门派,门下弟子众多,诛杀妖魔无数,向来各路精怪唯恐避之不及,怎么可能有妖怪祸乱?”
那人低低的声音道:“我只是听说,信不信由你。”
丁牧与萧奇相视一眼,笑道:“兄台有所不知,我们最是爱凑热闹,光道城有妖魔作祟,这么大的热闹我们怎么能错过,必得去瞧上一瞧。”
那人取了斗笠遮在面上,倚靠着山壁不再做声,似乎已经睡去。
丁牧几人也不再说话,将火堆烧的更旺了些,寻个平坦些的地方和衣躺下,丁牧临睡前又看了看鹿鸣的天蚕茧,羡慕的叹了口气,这才睡去。
第二日天光大亮,丁牧起身来,那带着斗笠的人雨停时便已经走了。
鹿鸣此时正在山洞前伸着懒腰骂几只乌鸦:“你这几只鸟儿,怎么甚是聒噪!天色才亮便在这里呱呱的胡乱叫,再不走开,仔细我拔了你们的毛!去去!”
说着她拣起一块石头丢了过去,那几只乌鸦飞起身呱呱叫着盘旋了一会儿,丢下了几坨大便飞走了,若不是鹿鸣躲得快几乎被鸟便砸中,她气的跳起身就要去追那几只乌鸦,丁牧忙上前道:“萧世妹,大早起的跟几只鸟儿置什么气,走走,喝口水去。”
鹿鸣叉起腰气鼓鼓站了半天,这才走回山洞,口中道:“呸呸,大早起的,晦气!”
丁牧笑眯眯道:“萧世妹消消气,今日咱们去光道城转转,那可是个大城,有承道派驻扎,咱们可放心歇上几日。”
鹿鸣闻言才气顺了些,催促着萧奇明心起身。
四人踏着雨后软烂泥泞的地面,赶路了半日,只见远处一陇陇整齐的田地纵横交错,田间禾苗经过雨水的浇灌正一簇簇绿油油的成长,其间不时有百姓在田间劳作,丁牧叹道:“仅看这一眼看不到边的良田便可知光道城何等繁盛!”
萧奇寻着一个放牛的老汉打听了,光道城便在此前不远。
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远远的望见了城池的影子,鹿鸣展颜一笑,指着城池方向正要开口,只听轰隆一声,声震四野,光道城方向的天空腾起一阵烟尘。鹿鸣蹙了眉,没有说话。
萧奇当先,四人加紧了脚步向光道城方向赶去。
还没走到城门前便听到了一片吵闹的声音,只见城墙一角塌陷了一大块,一众承道派弟子正在忙忙施法,天空中刀剑飞舞,一张大网困住一只青毛巨兽正在那里挣扎。
这青毛巨兽足有城墙般高大,一身绒毛青中杂白,看其形容,既像一只毛色清亮的老虎,又像一只巨型的异毛猫,只在头顶长出两只犄角来,它的眼睛黝黑浑圆,炯炯发亮,被困网下似乎毫无惧怕,尖利的趾爪挥动,便拍飞了眼前的刀剑。
丁牧吸了口气道:“海蓝兽,这可是少见的很哪!海蓝兽不喜与人打交道,一般出现于人迹罕至之处,这光道城如此喧闹繁华之地怎会出现此异兽?”
萧奇问道:“这海蓝兽可有何弱点?”
丁牧点点头道:“海蓝兽身强力大,极难捕捉,若非说弱点,唯有尾巴根处稍脆弱些,只是这海蓝兽的尾巴,可是珍贵的很。”
只见周围人群中两人越众而出,两人手□□执一把巨型锁链,在青毛巨兽前交错穿插,将困在网中的巨兽缠了几圈,手上用力收紧,同时捏诀喝道:“锁龙!”那巨型锁链顿时越收越紧,同时链条发红,散发出灼热的气息。
那青毛巨兽困在其间挣脱不开,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