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备采车将燕城明灏楼下围得水泄不通,公司的电话线也被记者们打爆了,来打探消息,预约孟宴臣的专人采访。
国坤集团在记者会一放出孟宴臣被集团委任接手国坤地产的并购重组项目的消息后,舆论的中心就转到了燕城明灏身上,国坤甚至还披露了孟宴臣向董事会提交的一份重组建模分析报告。
由于集团并没有事前通知,这下打了孟宴臣一个措手不及。
孟宴臣不得不召集公司的人员开了个紧急会议,准备公关预案。在后面面对记媒体的逼问,孟宴臣在公众面前打下包票,此举给予了市场一粒定心丸,但是孟宴臣接下来承担的舆论压力只会更大。
珠海那边也相当配合,他们的CEO即刻安排了两地的电话会议与孟宴臣沟通。商谈完毕,约定好孟宴臣下周将会去珠海直接参与项目的完成,并提前订好了去往珠海的机票。
电话会议结束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到了下班的时间,今天对于明灏来说并不轻松,孟宴臣到了这时也觉得疲惫不堪,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
听有人来了,是金有山,他来询问孟宴臣是否还有吩咐,总经理办公室的人还没有走。
孟宴臣思忖了片刻,说道:“你让方铭留下,其他人回去吧。”金有山点头答应,见孟宴臣一脸疲惫,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孟宴臣觉得董事会今天的行为有蹊跷,尤其是董事会拿出的拿份分析报告,是内部文件,今日接连问了公司的许多相关的人,是否无意中泄露,他们都摇头说不知情。
那这份文件的泄露一定是明灏内部有人给董事会通风报信了,另外不用多猜,董事会里拿到这份报告的人就是董成民了。
不过让孟宴臣头疼的另外一件事,是那个无意识的自己,那个自称是“魏大勋”的自己,总是破坏他的计划,做出一些使他匪夷所思的事情,担心如果哪一天这个自己不受控制,做出一些无可挽回的事……孟宴臣凝望着窗外,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暗流涌动。
孟宴臣见方铭来了,招呼他坐下。方铭从初入职场就来到了燕城明灏公司,而且那会儿也是孟宴臣刚来到明灏任CFO的时候。从那时起方铭一直就跟着孟宴臣。
虽然明灏是国坤集团下规模比较小的子公司,但是孟宴臣免不了经历青涩的新人时期,而且作为空降的领导,手底下的人心里多少有些怨气,并不好管理。但是方铭一直尽心尽力地帮助孟宴臣,他是孟宴臣在这个公司里难得可以信任的人。
“你有没有觉得我最近有些异常?”孟宴臣问道。
方铭感到疑惑,这一点他也有所怀疑,于是说道:“确实有点儿,感觉孟总你有些反复无常。”
孟宴臣叹了口气:“其实我现在经常会失去时间。”
方铭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便反问孟宴臣。“有时候根本不记得自己在某个时间内做过什么事情。”孟宴臣解释说。
方铭觉得孟宴臣应该是压力太大了,记性就会差一些。但是孟宴臣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在经历了好几次“失落时间”后,孟宴臣在家里和办公室里悄悄安装上了监控,好查看自己在无意识下是什么样的,都会做些什么。
但是无论哪里的监控录像,等他查看的时候,在“另一个自己”即将在录像里处显示,总是会黑屏或者雪花。
孟宴臣本以为是监控摄像头的问题,但是连换了好几个都没用。但他不肯放弃,觉得总有一天会发现线索。今日孟宴臣在查看办公室昨日的监控时,监控录像也是时而黑屏时而有画面。
虽然孟宴臣现在不可能知道黑屏的部分其实是记录有魏大勋的片段,都已经被这个世界的“系统”按照自动程序删除了,但是孟宴臣还是仔细地看着。
直到录像上的画面显示时间为下午三点钟时,办公室的录像开始清晰起来,那时的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监控摄像头侧对着沙发,正好可以拍摄到办公桌一块以及背后的书柜,那正是重要文件的存放地点。摄像头里有内置麦克风可以收音,此时只有走廊里员工路过的脚步声,并没有人进来,估计是办公室已经锁门了。
显示时间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隐约听到了钥匙开锁的声音,孟宴臣警觉起来,将音量调至最大。
只见画面上一个男人走进来,在桌前摆弄着什么,但是他背对着镜头,正好挡住了他手上的动作,也看不见他的脸。
孟宴臣倒吸一口凉气。此人从桌边走到柜子前,找到了那些文件。又看他鬼鬼祟祟地探头看了门外,想必是在确保没有人看到他在这。
他之后随便翻了几页,拿手机拍了照片,便匆匆将文件夹放回原位,再将钥匙藏好,再锁好门离开。
孟宴臣看到记者会上国坤公开的几张计划草案时就知道或许有人偷偷进了他的办公室看到了这些文件,但是金有山和方铭却说是他自己主动把这些文件给他们的,孟宴臣又将过错归咎于自己。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在监控录像上看到了这样的一幕,他宁愿自己永远没有打开这段录像。
方铭见孟宴臣这会儿一言不发,心中打鼓,感觉现在的孟宴臣甚至比他刚才那样胡言乱语还叫人难以捉摸,开口道:“孟总,这次去珠海,我跟着你吧。虽然金主任对那边的事务更了解,但是我保证我能24小时待命。”
“你也不用这么辛苦。”孟宴臣道:“你跟我多久了?”
方铭在心里计算了一下,回答:“五年啦,毕业之后刚进明灏的时候就一直当孟总的助理。”
孟宴臣说道:“你进公司的时候,也是我初入公司的时候。那时候大家说我是‘空降上司’,董事会一些人拿高业绩目标让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