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看着泛黄照片上第四代火影那如同他金色发丝般温柔又阳光的笑容,感到一阵恍惚。
明明上一场哀悼会他还在呢……
周围人的啜泣,第三代火影年迈而悲痛的悼词……如同昨日。
生命会死去……
就像战场上的人和村子里的人一样……
九尾妖狐大闹后整个村子都萧条得很,东面的损失最为严重,建筑几乎毁于一旦,原来居住在那里的村民也死去了大半,都一个月后了还未来得及规划重建,甚至连废墟都还未整理。
鼬行走在这片区域中看着晚霞下的废墟,感受到的只有阴冷的风和越发沉闷的思绪。
然后,他意外听到了一位女性焦急得快要哭出来的声音:
“求、求救救我女儿,她突然……呜……”
这片被九尾妖狐攻击过的区域一个月来都被人避着走,生怕沾上点晦气,现今又是傍晚,四下无人,那个女性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不得而知,但这会的求救一时半会没人听到也是正常的。
但好在鼬听到了。
他的身体在思绪反应过来前就先一步行动了,他飞快拐过一个转角时看见不远处一个正在哭泣的美丽女性,她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
他赶到那位年轻的女性身边,发现她不是忍者,只是个普通人,甚至很柔弱。
于是他没多加理会她的身份了,在简单问了几句情况后才知道她怀中两岁的女儿好端端的突然就不对劲了,气息突然不稳,还急喘气,方才周围没人,她又没能力短时间赶到能寻求帮助地方,好在刚好遇上了鼬。
鼬当机立断决定带这孩子去医院或是离开这片区域找人帮忙。
他虽然也是个孩子,但已经有经历过忍者的训练了,能够快些。
那位女性虽然不放心,但这会没法子,只能交给鼬了。
去离开东面区域的路上,他飞快又稳步地赶着路,一边注意着附近有没有更能帮忙的人,但还没找到他就发觉到手里软软的一团的气息越发微弱,他的心也揪起了点。
……别,再坚持一会,就一会就好。
然而,没一会儿,这孩子的气息终于还是停了。
鼬有一瞬的迷茫与恍惚,但他的脚步依旧没停。
生命会诞生……
生命会死去……
到头来,他什么都没……
下一秒,他突然感觉到胸前的衣襟被无力地攥住了,那是她的小小的手,他看到她突然喘起气来,她的气息在一瞬的停息后重新有了,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般。
鼬一愣,望着她睁开了一双雾蒙蒙的黑色眼睛,下意识露出了个安抚的微笑:“没事了,没事了哦。”
……已经没事了哦。
这话不知是对她说的,还是对他自己说的。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好像看到了那个孩子张了张牙都没长齐的嘴,轻轻嚅动着,好像有什么话想说。
但他没闲心关注这个了,因为他幸运且及时遇到了途经的医疗忍者,他赶忙将她将给那些忍者们进行急救,然后转接到医院治疗了。
鼬微喘着气调整紊乱的气息,然后淡淡地笑了。
后来的一段时间他都没遇上那位女性和那个孩子了,起初他会时不时想起那个曾处于生死一线的孩子,但后来他觉得那孩子应该是没事的,渐渐地也就没那么在意了,反倒是他弟弟佐助一直在茁壮成长着,让他很是开心。
日子过得不快不慢,又是两个月过去了,距离鼬上忍者学校的日子也快了。一个傍晚,他外出训练完后回家的路上,很意外看到了两个月前的那个美丽女性。
她如同初见时抱着那个孩子,但没有哭泣了,一头浅灰的长发随着晚风飘扬,面容温柔又无奈,正站在大街上的一家蔬菜店前。
反倒那个孩子不知为何一直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母亲正在无奈又头疼地哄着她。
他看着夕阳下那副祥和的画面,听着那孩子嘹亮的哭声,忽然一阵恍惚。
生命,会歌唱……
两个月前那个还奄奄一息的孩子,现在已经能够如此精神地哭出来了。
生命会诞生……
街上没什么人了,她母亲一边无奈地哄着,突然注意到了站在不远外十字路口的鼬,她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对鼬道:“啊,是你啊,这些日子都没碰上你,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上次真是谢谢你了,桑麻前几天出院了,已经好了哦。”
“嗯。”鼬乖巧地点了点头。
他黑色的眼瞳看着那个依旧啼哭不止的孩子,轻声问道:“她这是怎么了吗?”
闻言,她母亲竟如同个孩子般苦恼地撅起了嘴,道:“啊,我也不太清楚,前几天意识才算真正清醒,可是醒来后就一直哭,都哭好几天了。但医生说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鼬一愣,想了一会后道:“大概是被吓到了。”
毕竟当时九尾袭村。
经过一些礼节式的交谈,鼬知道了这家人姓二津,是一家普通的蔬菜商。
她的女儿叫二津桑麻。
他也得知了上次二津夫人到废墟中的缘由,因为他们原来的家在那个区域,他们在避难时遗漏了很重要的东西,所以想回去找找。但当时丈夫不在,又为了照顾到女儿,她就抱着女儿和侥幸的心理去了,结果女儿就出事了。
闻言,鼬认真道:“下次请不要这样了,生命是很脆弱的。”
生命会死亡……
二津夫人眨了眨漆黑的大眼睛,看着鼬认真的模样,突然间“噗嗤”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