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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腰(1 / 3)

既然姬策说初次见面,虞缈自然也不会提起那桩难堪的往事,无形也缓缓落下一颗心。但他表现得对她毫无印象,少女好像又有些说不出来的纳闷。

就像被蚂蚁轻轻咬了一口,不疼,却让人时刻挂心。仿佛姬策完全将她忘记,她也不甚欢喜。

虞缈轻轻一点下颔:“我都可以。”

一顿饭,用得四平八稳。虞缈始终幽静无声,充当堂兄口中今日格外乖巧矜持的小堂妹。她自小出身高门,其实若无初遇时的意外而生出别扭,也并不会在生人面前露怯。

在姬策毫无波澜的姿态下,虞缈也逐渐放松下来。她生得纤骨窈窕,姿容瑰丽,犹如春日含露花枝。静坐着不说话时,也像极了一尊华美娇奢的小瓷人相。

虞缈眼帘微抬,似不经意拂过对桌的少年。

她忍不住去观察一个与自己截然不同,却又突然闯进她视野的人。尤其对方拥有她所没有的敏锐、沉静,也有着超乎同龄人的阅历见识。

一桌同食,她能无声无息观察到,眼前少年教养仪态显然极好。

进食时从容不迫,近乎无声,且也十分注重礼节洁净。他似乎口味清淡,喜清甜鱼肉,不贪杯,不食胡荽,也就是香菜。

于甜羹果子上,口味几乎同她一致。因为投契,好感似乎又多一点。

而与之相反的则是她堂兄虞华陵,不仅热爱胡荽大蒜,还力荐亲友尝试。虞缈和姬策同时凝重地摇头,拒绝了他的热情。

虞华陵本就生性热诚殷勤,可以边吃边高谈阔论。哪怕虞缈几乎安静得一言不发,姬策也少言寡语,也能侃侃自得其乐。

他很快就同姬策称兄道弟起来:“你也觉得裴侍中有失公允?哈哈哈,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来来,我们再浮一大白……”

相邀第三杯时,姬策却剑眉微挑,婉拒道:“某有戒律,事不过三,贪杯易误事。”

自然,也是顾忌着席上的小娘子。两个做兄长的人都酒气熏熏,又像什么话。

虞华陵尊重友人,遂同放下杯盏,虚心受教:“阿策你说得对,耽于享乐饮酒,的确易忘事伤身。”他忽一拍大腿,面色骤白:“坏了,完了完了——”

“堂兄,怎么了?”

“今日我爹交待我去官府寻李大人传句话,我给忘了。”虞华陵急急起身看了眼窗外,却已隐见澄明黄昏之色,衙署就快要下锁了。

他顾不上多想,又十分信任姬策人品,遂求助道:“阿策,不如你替我送堂妹回家吧。缈缈,你跟姬策回去,好不好?”

虞华陵同样征求了堂妹的意见,虞缈也顾及堂兄被二伯责罚,点点头。

百珍楼离虞府不远。如今已近日落,天边遥遥一片酡红。

虞缈拘谨地跟在姬策身侧,少年身高腿长,虽将就了她的步伐,但她偶尔还是会落后半步。姬策又稍停顿等她。

路上两人皆一言不发,虞缈望着少年后颈的冷峻骨骼,忽想起曾听人私下所言。

姬策不仅是庶出,而且还是燕王府中唯一一个母不详的子嗣,故为燕王所不喜。那些为姬策容颜风采而着迷的贵女,也因此望而却步。

连她堂姐虞苒也是,哪怕禁足在府也还是打听到了,知道姬策出身后却立即没了兴趣。

但在她的眼里,却觉得这简直不值一提。

那些醉心玩乐的膏梁纨袴,甚至还不如姬策。哪怕少年如今声名大噪,也没有许多贵族子弟一贯的浮华轻佻。

姬策行事审慎,仿佛心上总是悬着一条无形的准绳,约束着他持礼稳重。且他一贯简朴低调,脾性疏淡客气,与人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似如松柏高竹,不卑不亢,幽静肃穆。

虞缈越发感觉,或许凭借姬策的敏锐洞察,或许早已经认出了她。只是不想借此邀功,又或是看出了她的窘迫,才顺水推舟这般说。

有匪君子,恐怕也不过如此。

虞缈渐渐想得出了神。天色晦暗,连何时遇着脚下的不平坎坷都忽略了。足尖莲靴恰好踢到一处翘起的石砖,一点阻力,就足以让她骤然失衡。

她心窍瞬间收紧,无法平衡的无助再次袭来。

少女神色惘然,像是断线风筝一样不受控制地坠落,轻飘飘地向前倒去。眼看就要头朝下,摔个五体投地。

可就在她慌了颜色的瞬间,她身前的姬策却像背后有眼,立时觉察回头。少年眼疾手快地侧身,右臂顺势一捞——

刚才还往前倒的小姑娘,就像沾了水的面条一样软软挂在了他右手臂上。

双手还下意识慌乱地摆了摆,如鱼尾般挣扎。

虞缈能感觉有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从腹部环过她的腰肢,像是大人对待小孩子那样把她抄了起来。

虽将要扑倒的势头遏止住了,但虞缈也彻底懵了。身后赶忙来扶她的婢女灵犀灵芝,见此一幕,更是齐齐愣住,不忍憋笑。

万幸无事,只是场面却显得有些滑稽。

还好脸侧垂下的如藻长发,遮住了几分虞缈染绯的雪腮。她咬着唇,眸间如风搅乱一池桃花水。

第二次了。又在他面前失态……

此时在场只有姬策依旧面色镇定,保持着姿势不动,轻声关心道:“还好么?”

虞缈如冷玉似的面颊变得滚烫,长睫缓慢如羽落颤抖,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此时她与他相近不过咫尺,全身的重量仅靠横穿过她腰间那只强硬有力的手臂,抵着她腹部软肉。

少女腰细得不可思议,纤薄柔软的身子也没多少重量。

因此姬策不过单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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