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姚穗扫了眼狐妖，假装自己就是写着玩的，连连摇头。
狐妖也没恼，只是轻笑一声，也不知是嘲笑还是怎么。
“sei（其，灼灼其华的其）。”
狐妖这是，在教她？
姚穗也学着狐妖方才的音调：“其。”
狐妖唇角微扬，又指了“夫人”二字，继续道：“fu njin (夫人，这个你应该知道）。”
姚穗继续跟着他读：“夫人。”
那些下人果然是在喊她夫人。
剩下几个字，狐妖也都一一耐心地同她解释，虽然姚穗只听得懂读音部分。
她侧目看着旁边的妖怪，此刻耐心的狐妖和昨晚暴戾差点掐死她的狐妖仿佛是两只不同的妖怪，她严重怀疑这人是不是有精神分裂，时好时坏。
就在姚穗分心的片刻，狐妖又在纸上写了六个字，他指着上面三个，“常思云，（你的名字）。”说完他又在姚穗面前的桌子上敲了两下。
“常思云。”姚穗摸着那三个字，读了出来。
这便是这身体的身份吗？
读出这个名字的瞬间，姚穗仿佛获得了一阵莫有的归属感，就好像一直在寻找的东西，突然就出现在了面前，这是这个身体的身份，是她所取代的那个人的名字。
狐妖手指下滑，停在下面三个字上。
“卫和余，我的。”
原来这只狐妖叫卫和余，还挺像个人名。
姚穗抬眼看着狐妖，继续学着：“卫，和，余。”
卫和余满意地笑了起来，那双眼睛微微弯着，真有点狐狸的狡猾模样，他抬手压在姚穗脑袋上，越过她就准备离开。
结果下一秒，姚穗的肚子便不争气地叫出了声，咕噜的声音将卫和余正准备离开的脚步叫停下来。
卫和余转头看她，眼里没来由地又显露出嫌弃，他问：“（你还没吃）？”
姚穗此刻多少有点尴尬了，她站在原地，略显局促。
卫和余嗤笑一声，也不走了，转头对外面侍奉的丫鬟吩咐道：“（今晚在夫人这吃，让厨房直接把菜送到这里。）
然后兀自走到屏风后，张开双臂。
姚穗一动未动，没理解卫和余这番行为的意思。
直到卫和余一边解自己的玉佩，一边不满地唤她：“（愣着干嘛，过来）！”
声音不算小，姚穗吓了一跳，赶紧过去。
古人无缘无故张开双臂能干嘛，姚穗思索片刻，便想着这狐妖是不是要更衣？
于是她也不敢墨迹了，一边装作若无其事，一边摸索着官服怎么解开。
姚穗自己的衣服都是早上那两丫鬟帮她穿的，现在要她帮别人褪衣，委实有些为难她了，摸索纠结了半晌，才好不容易解开那几道系带，还把卫和余的衣领弄得有些凌乱。
卫和余眉头紧蹙，他低眸注视着开始手忙脚乱有些急躁的姚穗，心中不知又在思量什么。
姚穗能感受到头顶的那道视线，手下的动作便更加慌乱了，一不小心还将官服里面那件衣服肩处的盘扣给解了。
“这……”姚穗只觉背后已有薄汗，她吞咽一声，窥睨着卫和余的表情。
对方眼中疑惑更甚，他两指掐住姚穗的脸颊，略微抬起与自己平视。
“（你这么怕我）？”
姚穗才学了些字，但是这正常对话语速一块，她还是来不及反应，便又愣住了，心中惴惴不安。
卫和余又道：“（说起来，自从昨日见我化形后，话倒是也少了）。”
话音刚落，姚穗的余光便瞧见一团毛茸茸的玩意从卫和余背后伸出，再一回神看他，连卫和余的脸都变成了昨日的那副狐狸脸。
单看狐狸脸，到不觉害怕，只是长在了人身上，便显得足够诡异和怵人。
姚穗心中一紧，下意识推开卫和余，巨大的反作用力让姚穗直接跌坐在地，也顾不上脸上被卫和余化形后长出来的爪子划到的伤口，便直直地往后退。
“（怕成这样）？”卫余和的声音从狐狸面上传出来，他睥睨着紧靠屏幕姚穗，幽幽道：“（呵，你往后可是得日日面对我这个妖怪的，现在才觉得害怕了）？”
他半跪在姚穗面前，尖长的指甲在姚穗脸上的伤口划过。
“（不过后悔也晚了，谁让当初你不知好歹阻我飞升，你也别想逃出这里，不管你躲去哪，我都有办法将你找回来）。”
卫和余的声音冰冷，他满意地看着姚穗惊恐的表情，似在欣赏一幅作品。
他站起身，又恢复成了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