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肯定,便一起回到了拂怨殿。两个人坐在院子里,沈长思一边翻看着殿内留下些许的事务,一边听着元业说着今日发生的琐碎小事,直到晚风吹得元业愈渐清醒,吹得身边的人不再回应他的话稳稳地睡过去,元业才伏在桌子上细细地看着沈长思。
精致的银饰贴合这耳朵的轮廓开出好看的花朵,又在翠绿的灵石花蕊的点缀下显得不那么单调。沈长思的半张脸都伏在胳膊内,本就小巧好看的脸庞被这耳饰衬的更为清丽,却又在元业细心的照顾下染上了一层红润的好气色。元业忍不住摸了摸她额间的碎发,又轻触了下脸庞,无比珍惜地收回那依旧留有她脸颊触感的拇指,这才小心翼翼地抱着人进了寝宫,轻轻放在床上又塞好被角,而后心满意足地离开。
说起他和沈长思的相识,还算是有些离谱。
那时他刚刚从白参谷舅舅那处回到天宫来接手金灵重晖殿的事务,算得上是神生地不熟,他没日没夜地撑着疲惫的身子一边处理着各处的事务,一边负责加固检查用作天宫安全防御的金灵结界。
日子就这样日复一日地过着,这天宫的众神虽然都很好,可各司其职,都有自己宫内的一团乱麻要处理,于是,尚且年少的他总是会在那一点点的闲暇时间中感到悲伤和孤独。即使他告诫自己,未来的金灵元氏一族还要靠着他重新树立起威望,还要靠着他再次壮大起来,可偶尔,他会在累到倒头便睡的那一夜醒来后,呆滞地盯着床顶,想着,要是有个人能时时刻刻在他身边就好了,不是要他分担事务,也不是要他时时安慰鼓励,只是想,要是有这么个人,能在他辛苦忙碌一天后,让他有了回家的期待就好,只要有这么个人存在着就好。
于是,在某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一天,一道天雷划破天际,直冲到他的重晖殿,将这宫殿劈个粉碎,连他也因为逃脱地不及时被压在废墟之下,石块生生砸到了肩膀之上。
君上带着他去了驭雷台,见到了同他一样狼狈的沈长思。
即使她奇怪得很,即使她看起来好像疯魔了一般,元业还是被她的眼神所震慑。
那如濒死之人抓住生的希望的眼神,他这辈子都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