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学校了。”
最后一线光消失了,天空呈现出一种薰衣草般的蓝紫色。冰淇淋开始融化,牛奶和淡奶油混合而成的液体滑进她的指缝。
“是啊,”西里斯说,“真希望假期永不结束。”
但就像夏天已经走到尾声,秋天即将到来、快乐像冰淇淋一样会融化,再漫长的假期也有结束的那天。
圣母百花大教堂的钟声伴随着不知名歌手的弹唱声响起,麻瓜们凑到一起拍手打节拍。渐渐的,不知是谁起的头,围成了圈跳起舞来。
安德瑞丝收起失落的情绪,站了起来:“我们去跳舞吧。”
他们挤进人群里,和麻瓜搭着肩膀,一起跳舞、跟着音乐胡乱地唱。
1974年9月1日,国王十字车站。
安德瑞丝即将登上驶入二年级的列车,这也是雷蒙德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年。
“谢谢您在假期里无微不至地照顾我们。”西里斯很少说出这类感性的话。他轻轻拥抱过玛莉提丝后,率先和詹姆离开。
“好好享受在学校的最后一年!”阿尔法德欣慰地拍打雷蒙德的后背。
玛莉提丝吻了吻安德瑞丝额头,还是不放心地嘱托道:“记得添衣服,苏格兰高地不比意大利日照充足。”
“我知道,毕竟待会要换校袍。”安德瑞丝依依不舍地松开玛莉提丝,“圣诞节见。”
她和雷蒙德一起挤上火车,雷蒙德已经换好校袍了——他是今年的男学生会主席,一会要去给级长们训话。
安德瑞丝像去年那样,替他佩戴好徽章:“好好表现,主席先生。”
“去找西尔维娅吧,学校见。”面对安德瑞丝的打趣,雷蒙德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安德瑞丝夸张地戴上墨镜,拖着行李在过道穿行。不时有学生贴在玻璃门上,新奇地打量她这副装扮。
她身穿细肩带背心,露出一小截腰肢(难怪玛莉提丝担心她会着凉)。下身是一件带大片印花的裙子,修长的小腿在不规则的裙摆下若隐若现,脚踩一双绑带凉鞋,原本白净的肌肤被晒成健康的小麦色。
今年夏天她蹿到了5英尺4英寸高,在同龄人里绝对算高挑。不过倒也正常,他们全家都很高,雷蒙德五年级时就有6英尺了。
她一走进包厢,女孩们便齐声惊叹道:“哇哦!”
“你看起来很不同,”海丝佳按下快门,给安德瑞丝拍了一张照片。她称赞道,“独特但非常美丽。”
“噢,谢谢你,亲爱的。”安德瑞丝笑眯眯地亲吻她的脸颊,“米兰的麻瓜们都这么穿。”
从前安德瑞丝要么穿些浅色长裙,要么就是与英格兰沉闷的天气极其相称的黑袍子——况且在英国巫师的传统审美里,灰扑扑的颜色才最高级。但这次旅行,大大启迪了她对美的感知。
“艳丽、张扬并且很漂亮!”西尔维娅毫不吝啬地夸奖,“看来你的假期收获不少。”
“当然,”安德瑞丝打开手提箱,拿出各种精巧的小玩意分给女伴们,“给你们带的礼物。”
“等我把相片洗出来就给你。”海丝佳捧着照相机,脸上还挂着可疑的红晕,“魁地奇世界杯后爸爸给我买的,他让我多拍点魔法世界的照片...”
“这像是普通的麻瓜相机?”她问。
“噢,不用担心,”菲奥娜说,“我们查过资料,在洗的时候加入几滴显影药水,照片上的人就会动。”
女孩们坐在一起说笑个不停,直到下午两点,她们听见过道上响起咔嚓咔嚓的声音。
“我有点饿了,”安德瑞丝说,“你们有想要我带的食物吗?”
“一个南瓜馅饼和一包巧克力蛙,”西尔维娅说,“祝我抽到阿格丽芭吧,我就快集齐所有的画片了。”
“我也要一个南瓜馅饼,”海丝佳说,“再来一瓶峡谷水,麻瓜世界没有这种饮料。”
“一杯冰镇南瓜汁和一袋比比多味豆。”菲奥娜递给她一枚银西可,“我还不太饿。”
安德瑞丝点点头,走出包厢。
笑容可掬的女售货员立即热情地招呼道:“亲爱的,要买点什么食品吗?”
“两个南瓜馅饼、一包巧克力蛙、一袋比比多味豆、两杯冰镇南瓜汁...”
“安娜?”雷古勒斯迟疑地喊道。一部分原因是面前这个姑娘的打扮实在是不像个巫师,而若真是她,他觉得自己还没想好要对她说什么。
他是说,虽然他们在信里无话不谈,但那毕竟是在纸上,而现在他竟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噢,雷尔!”安德瑞丝惊喜地抱住他,“我上车的时候没找到你。”也不知她是从哪学来的,跟人打招呼时不是贴面吻便是拥抱。
隔着薄薄的衣料,他能感受到她的体温、闻到她发丝间的鸢尾花香。雷古勒斯有点晕乎乎的,而耳边温热的呼吸又切切实实地提醒着他,他们在拥抱。
雷古勒斯喉头滚了又滚,终是说不出什么机灵话来。他无措地红了脸,伸手抚过她的背,一触即离。
这是他第一次和同龄的女孩拥抱——他真希望自己表现得不这么傻。
安德瑞丝放开了他,雷古勒斯也松了口气,他觉得自己又能自如地呼吸了。
“巴蒂不想被毛躁的新生打扰,他给包厢施了忽略咒。”他目光游移地看向窗外的田野,才发现秋天早经到来,山林皆是一片黄绿。
雷古勒斯觉得她像太阳,每当她出现在他眼前,便能驱散他心头积压已久的阴云。他没有力气去思索格里莫广场12号的那些琐事...只能专注地想着她。
“久别重逢的小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