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丰收发现,结成伴侣很神圣,很欢喜,也很困难,不再是如以前那般,相中哪个雌性扛走就好。 以前,族长不扛雌性,他们对于结成伴侣这事,一点也没上心。 对于那些天天盯着自己看,明里暗里的让自己扛走她们的要求,那是看都不看一眼,一点意思也没有。 后来,族长有了阿瑟,丰收也想要一个可以陪在自己身边的伴侣。 他本想随便扛一个对自己暗示过的雌性走,却发现下不去手,因为想着要把对方扛走,他就兴致缺乏。 直到那个闷不吭声,天天拉长着脸的阿茶,跟着阿瑟后,开始笑时,他对扛雌性突然有了兴趣。 他开始有意的往阿茶身边靠,逗她一下,气她一下,让她注意自己。 反正变着法子的站在她身边,看着她的笑容越来越灿烂,他也会跟着傻笑。 他想,自己应该是想把阿茶扛走的吧,而他也打算把她扛走。 却又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如族长说过的那样,雌性一个就够了。 若是他选了阿茶,是不是要一辈子都和阿茶在一起?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许久,他有意无意的疏远阿茶,想要试试阿茶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自己远离阿茶后,除了更想她,更想和她说话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不同。 反之是阿茶,她跟着阿瑟越来越爱笑了,懂的也越来越多。 不管是她寻找草药时认真的样子,还是做食物时满足的样子,以及她射箭帅气的样子,每一面都烙在他眼里,让他着迷。 丰收沉沦了,他又开抬接近阿茶,然后开始挑逗她,那种感觉隐忍而又欢喜,只为看到她的笑容。 慢慢的,他发现阿茶看着自己的眼神,越来越不一样了,这让他害怕不已。 因为他还没考虑好,要不要把阿茶扛走,和她过一辈子。 他逃避了,他躲闪了! 他不敢承受,他也不想后悔,他想再等等,再等等。 那次去毛牛部落拉毛牛时,他被雷电云豹甩下河里时,他以为自己死定了。 呛了许多口冰冷的河水,那种呛着的火热感,让他痛苦不堪。 他顺河而下,撞击在石头上,浮木上,沉沉浮浮的危险时,他脑海中闪现的是阿茶甜蜜的笑容。 他不想看到阿茶哭,他想看到她笑,若是自己死了,阿茶是不是会哭? 他不想让她哭。 丰收在冰冷的河水中挣扎着,自救着,他抓着浮木,顺河而下,却始终靠不得岸。 终于,能靠到岸边了,他真是喜极而泣,他爬上了岸。 可是野兽的怒吼声,让他停下脚步,他不敢上去,他害怕被野兽吃掉。 他记得族长说过,沿河而下可以到达部落里。 他又跳下冰冷的河水里,抱着浮木沿河而下,就想这样子漂流到部落里。 可是一只鱼兽拦住他的路,看着能一口吞下自己的巨大鱼兽,他爬上了岸,做了长矛,沿着岸边慢慢走去。 他惶恐,他焦急,他伤心,可他又有希望。 族长十四岁经历那场暴雨的洗礼,都能活下来,他也能活下来。 为了阿茶,他也必须活下来。 警惕野兽,小心行动,不要着急,慢慢来,可以的。 他终于到家了,看着阿茶的笑容,丰收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此时的他,也已经确定,自己可以和阿茶过一辈子,并不会再要其他雌性。 确定了自己的心,他把自己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和阿茶挂勾,因为部落里不担心没食物了,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开始吃阿茶豆腐,摸摸小手,亲亲小嘴,这种感觉越来越好。 若不是部落有规定,阿茶太小,他真的是会把她吃干抹净。 不过,为了阿茶的身体,为了她能活的再久一点,为了往后余生阿茶能多陪自己的,他愿意等,也愿意疼。 他做到了。 他做到了心中只有阿茶一个人,也做到了阿茶对他袒露心扉,愿意和自己相依相守。 幸福啊,这就是幸福。 可那天,阿茶自他面前掉下冰墙,被野兽叼走时,他真正的感觉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那种感觉无法用话语来形容,那时的他,只想去寻找阿茶,他要找到她,把她带回来。 哪怕是她的尸首,他也要把她找回来,他不要阿茶在冰冷的雪地中,被野兽分尸。 阿茶说,雪很冷,她不喜欢雪。 阿茶说,野兽牙齿很尖,咬人很疼,她很害怕。 阿茶说,族人死了埋在地上,是不是又冷又黑,她好害怕一个人埋在地上,见不到明亮的阳光。 阿茶说,她不想被野兽吃掉,然后变成野兽的排泄物,拉在族人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阿茶说,如果她真的死了,请把她埋在部落后方,这样,她就可以看到族人们,她就不必一个人,也不会害怕。 阿茶说…… 阿茶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他也不要阿茶变成野兽的排泄物,他要去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