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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程(四)乱心(1 / 2)

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谢羡与林甫进至岩洞里,谢羡拿着林甫刚从衣襟中找到的火折子。只见周围漆黑一片,阴风嗖嗖断断续续传来妖异的叽喳声,洞壁顶上悬挂着大小不同的钟乳石。他们沿着一点点光亮走去。

林甫想到林石有点惴惴不安。虽他自诩对林家无任何情感,可自回林家起就一直装成平易逊顺的伪善人,以至于他时常分不清真正的自己了。

谢羡似有所察觉展颜一笑对林甫说:“依我之见,贼人那般迅速追上我们。应是南轩带着往右侧走了。待出去后再找机会汇合。”

忽然一股嘈杂声音。谢羡拉住林甫的手腕停下脚步,定睛一看钟乳石倒挂着密密麻麻的蝙蝠。

林甫站着谢羡身后微微颤抖,紧张得可以听见自己脉搏跳动的声响。正想问谢羡:那黑乎乎地是什么。谢羡已伸手捂住林甫的嘴拉着他蹲下,然后迅速将自己外袍扯下用火折子点着做火把举着挥舞。

林甫内心的恐慌立刻提到了嗓子眼,手内心都出了汗。还是第一次看见蝙蝠还如此大一群。

只见一大群浑身黑油油的,长着一层柔软的绒毛。圆脑袋上,长着两只大大的耳朵张开翅膀还露出獠牙的蝙蝠飞冲过来被谢羡挥着火焰吓到避开转而从他们头顶飞过。

直至一刻后,蝙蝠都被驱散往洞内光亮处飞去了。俩人狼狈着半跪在地上叹气。

谢羡见林甫紧抓着他的中衣手心疯狂出汗,说:“蝙蝠虽被咬会中毒死掉,但怕火,一般扑食飞蛾,蚊等。也是因我们误闯受惊吓到攻击。你不用怕,已无事了。我们尽快沿着刚蝙蝠飞出位置去寻出口。”

林甫见状立即汗颜无地的松开手双手抱拳,面露感激之色地对他说“多谢逸王相救,在下刚实在害怕多有得罪。请逸王宽恕。”

俩人疲惫不堪地沿蝙蝠飞走的方向快步走出洞外,此时天已经放晴了。洞外是连接一处小山丘,往山丘下是一片溪流。二人便于溪边休整。林甫立马到溪水边用手捧了一把水喝,擦了擦嘴。想着谢羡刚在洞里掌心被火给灼伤了又捧了把水转头送至谢羡嘴边。

谢羡想到林甫刚出那么多手汗面露嫌弃,头飞速往后一躲。“多谢行止,我还是自己去,不劳行止了。”说罢走至溪边清洗了下被火灼到的手,以及手心捧了点水喝。

林甫见谢羡这般便不勉强自己仰头喝了。然后躺在地上迷茫着想着便睡着了。梦中他还在阿翁院里偷桃子吃…

谢羡转头见林甫闭眼呼吸平稳地躺着地上,在林甫眼前挥了挥。没反应看来是真睡着了。他看着林甫肤白晰细嫩的脸,现因伤显得有些苍白还有一些灰尘血迹,秀气的柳眉,闭眼右眉头下棕色小痣更明显了。鼻子坚挺精致,唇色偏淡。五官立体英气,脸型小巧精致。平时睁着眼睛时眼眸是浅褐色像琥珀一样清澈明亮。他忽然心跳加快“砰砰”跳个不停,脑里一片混沌。发觉自己正盯着林甫看。顿时弹开五尺外。

谢羡快步到溪边捧了把水泼到自己脸上,看着水中倒影自己左眼尾处的红色小痣。又猛的把头扑到溪水里让自己清醒清醒。既已决心回来便不能对任何人产生情愫,任何人也不能成为他的绊脚石。

谢羡恢复镇定叫醒了林甫俩人便立即沿着溪流上路了。只是他们此时无法确认所在位置只能先赶到附近村子寻家邸舍再从长计议。刚穿过林子眼看前不远处有房屋。

林甫忽见面前地上覆盖着杂草、树叶、泥土比周围的都要多一些,更杂乱就像有人刻意铺在这。小时候阿翁好似也制过这陷阱猎野味。

只见谢羡已一脚踏空下去,林甫赶忙双手抓住他手,跪着地上因惯性整个手臂也被拖至洞里。手臂快要脱臼了伤口快速往下淌血。

林甫咬牙切齿地说:“逸王,应是…呃额…附近打猎制的———。”话音还没说完。谢羡松开了手,但林甫因跪着离洞口太近也被甩了下去。

俩人摔砸在地上,好一会才爬起来。好在都不是脑袋落地。

谢羡眉头紧锁的看着林甫,刚林甫摔下来较重还不巧摔在石块上,袍服都被血染红了。

林甫撕开袍服下摆隔衣将几处伤口快速紧绑了起来。见谢羡正盯着自己,隔空指了指谢羡的脸说:“逸王,你脸色这般难看盯着在下,这次可实非有意将血溅至你身。”

谢羡随即面无表情擦了擦脸上的血。刚林甫抓着他手因伤口撕裂血顺着手臂滴到了他左眼红痣,颈脖处。他顿时心乱如麻便迅速松手了。原以先前只一时错觉现在实在是心情复杂。

“你背上在渗血,我们要尽快上去。”谢羡站起来环视了下,陷阱大概高一丈。继续说:“这洞里泥土很湿恐难爬上去。我六尺二,你应在五尺九。你踩着我肩上去。”

林甫走到他身旁半蹲下说:“逸王,你是金枝玉叶之人,在下岂能将你踩于脚下。”

谢羡没好气道。“我非在意身份之人,且你因我受此重伤。”

林甫半跪着抬头对谢羡说:“逸王不必挂怀,我自小大小伤不断,早就皮糙肉厚的。这点伤于我并无大碍。且我现手臂无法使力先上去也无意义,倒不如逸王先上去再将我拉上去。”

俩人互不让眼神对峙了一会,谢羡败下阵来。只好扶着墙壁踩于林甫肩上。林甫忍着痛楚慢慢站起来待谢羡爬出去。待谢羡上去后他退后几步借力踩于洞壁上跳抓住谢羡的手。

谢羡抓着林甫的手不费力地将拉了上来。心中想见他平日每顿膳都不少,怎会如此轻。

林甫跟着谢羡身后往邸舍走,他眼前模糊,发黑,强撑着不晕脚步歪歪扭扭地走着。只求快点到邸舍,急需进食。

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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