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清晰有力。他看着案桌上铜钱,顿时浑身冷汗,双手握着桌案。太子定是在他回京时便谋划此事。故早在京中流通等待曜王上钩。他竟疏忽了这般重要之事!
林石从没见林甫这般慌乱担心的说:“郎君——”
林甫沉默不语恢复往日镇定屋内来回踱步。那曜王定然是已经上钩了,以曜王那般胆小怕事敢这般行事定是事后可推脱于他人。这个替罪羊定然是林家了…曜王才刚开始私铸□□还没有白银可换,太子定会将大量白银用于栽赃…可曜王城外私府林博初怕曜王闯祸暗中派人盯着,太子的人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完全掩人耳目。可又不在林家———
“…林家老宅!”
林甫想到林石上个月初随林伯去老宅办事回来还对他说老宅现在荒无人烟,顿感不妙。太子的目标从始至终就是林家。
私铸钱币乃大罪。
现曜王已私下铸钱币了,罪证赃款都已到位。待找到证据脱罪怕是来不及了。
若转移赃款也不可能,太子定派人盯着曜王和林家了,等赶回老宅正好人赃俱获。
现他和林家被绑在一条船上了,若是独自跑路,被太子抓住便会被扣上做贼心虚。想到这赶紧将先前所办假过所烧毁了。
若是在被人赃俱获前先一步禀于圣人呢,以圣人疑心重重说不定还能有转机。待他查出白银来路便能证林家清白!
想到此林甫立即跑去寻林博初商议。
林博初听林甫说完后,整个人战栗不已,面如死灰,满身冷汗,心中忐忑不安半天回不过神来。
林甫严肃认真地对林博初说:“大伯,我想太子怕是这几日便会寻机会揭露此事,为今之计只有林家主动先将发现有人私铸钱币之事告于圣人。”
林博初无奈摇头道:“听闻这几日圣人会单独召监察御史柳慕宁,现想定是已在追查此事了。明早寅时我便会进宫面圣。”
林甫抬着眼眸坚定地说:“太子行事虽缜密,但这般大量铜板置换白银,银子来路定然跟户部脱不了关系。我会想办法尽快查清其中端倪。”
林博初叹了叹气说:“圣人何等聪明,你能想到的圣人岂会想不到。太子此番蓄谋已久定要至林家于死地,故让圣人只能二选一。曜王私铸钱币是板上钉钉之事,若圣人放过林家必然就得处置曜王。这是必死之局。”
年上旬失踪案时太子狡猾奸诈在朝堂上一口咬定那些孩童自愿被陈刺史送来的,非买卖奴婢其他的一概不认。圣人明知其中龌蹉却还是仅仅只废了太子之位。
“诸略人、略卖人为奴婢者,绞;为部曲者,流三千里;为妻妾子孙者,徒三年。”
林甫皱着眉头就算寻到白银来路不明,也无法洗脱曜王。到头来林家还是得亡。他心中不甘,不想因曜王这个蠢货牵连而死。沉思着定还有生机。
林博初似看穿了林甫的心思对他说:“不管明日发生何事,你还同往日般正常当值。你先前已与严卿提过铜钱之事证明林家之事你并不知情,到时以严卿对你的看中定会为你求情从轻处置。”
林甫凝视着林博初郑重地对他说:“大伯,敢有盗铸者身死,家口配没。你若认下此罪,林清便沦为奴了。你一直那般瞧不起我阿娘,如今要将林清亲手推到此路上吗?”
林博初沉默了片刻说:“我知你不会不管林清的。”
这些年他看着林甫长大,了解林甫看似无心之人,实则内心深处早已将林石林清云慧当作家人,只是林甫自己未发觉或者不愿意承认。
林甫嗤笑道。“大伯倒真是高看我了,我历来心无所系,旁人死活与我何干。”
况且他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就算圣人从轻处置太子也不会轻易放过他,加之还有逸王谦王在其中坐山观虎斗也不知是何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