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的性命。然而那更是自大。以我目前的要求来说,这孩子还有点生还的希望,指不定伊哲势利能放下呢?我从思绪中回神,放下手中早已冰凉的茶盏,神色微凝,起身准备告辞:“是啊,那样不就比你现在砍瓜切菜一样容易地杀掉,有意思多了?”
我试图想在结尾露出一个经典乐子人反派笑,震慑一下。但结果翻车了,我感觉我的笑容弧度过于阴险以至于我像是个阴谋诡计得逞了的小人。就在我真的告辞后,转身离开的一刹那。有一股力道强势地拽住了我的姬袖,然后我整个人都被这力气带着被迫往回转身,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伊哲势利那张有着微妙黑化表情的脸。
“所以,你要养大他?”距离拉进之后,他这话说起来很深沉,微哑的少男低音炮。好像什么只生不养的渣男贵族,在吓唬带球跑的小女佣把孩子堕掉一样。
我觉得他这话问得很莫名其妙:“不然呢?你养?”我狐疑看他的意思是觉得:你有那么好心?
伊哲势利哽住,原本不安分地把玩着我一缕藻发的手也停下了,在沉默了不到一秒钟,也就是我还没得意过来的时候,他接着又快速地接着我的话道:“哈,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把他养成一个禁不起我一刀的废物?”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宠养着他?”我歪头疑问道,探究的眼神对上伊哲势利,故意刺激性地开口:“阶下囚而已,不是吗?”
我微笑,他笑不出来。物伤其类,在他知道这个陌生的孩子即将拥有和他相同命运的时候,心情又是何等的复杂呢。尤其是……他应该由衷地恨他,透过这孩子他看到的是自己无法释怀的过往,他要刺穿,要斩断,要为了心中一方净土而把外界一切能唤起他痛苦的东西都斩破。但是我的提议让他从对这孩子如一死物变成了活物。
他开始为了自己替这可怜的孩子共情。为了唤起这种感觉,我承认我的手段确实很卑劣,可是。我看着纠结犹豫中的伊哲势利。
恨?同情?还是……因为淋过雨,所以要把别人的伞撕烂?
在我的认识里,他不是后者。
不过显然,让他突然面对这种复杂情况做出的选择很可能不是我想要的那个。我希望引导出他人性中好的善良的一面,人要从痛苦之盏中离开,唯一的办法就是放下。而不是在客马西尼花园祷告或者试图将盏中一切,包括他本人,全都斩断。
复仇之后他会觉得空虚。失去目标,没有动力。所以我在他极为安静的时候,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默:“呐,这样吧。”我把他还放在我头发上的手轻轻掰开,叫醒在沉思中的伊哲势利:“这孩子就暂时放在我这里寄养,所接触的也是与野友家的事务。但每个月你可以抽空来看他。”
“欸,对了,那这样你会不会不来啊……算了,那就加个限制好了。”我抓住他的袖口,笑着抬头望他有些惊愕的眼:“每月一晤,这是规定。”
……
所以说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我双目无神地躺在丝帛软塌上,伸展着四肢休息。不行了,爷爷他们再这样当甩手掌柜我就要被累死了。
不,其实也不能算是甩手,只不过是把一些无关痛痒却很有必要处理的内务交给我了而已,就是一些民生纠纷啦,譬如猫上树下不来;隔壁的忍者以某某理由拖欠房租不还;晾衣服经常被流氓偷走啦……之类的。意思也很明确,让我刷点声望。
然后最近也有在造势我其实是受诅咒所以看上去像小孩以此抬举一下在花之国境内的威望。这些都是巩固措施,虽然没什么特别重要但如果不做,还真是不利于大局。
花之国这几个月,事务发展平稳向好。并没有因为我的咸鱼而发生什么坏事。最近入驻的商家也渐渐变多起来,似乎有人注意到这里算得上是能避开战争的一处桃花源地了。而且尤其是新迁入了人口,各处需要都增多了。一些追求稳定客源的大商正在尝试和我们谈判是否能建立长期契约。
我一概只批准短期。
为什么呢,因为战争又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