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求情。” 陈宫本想随军,郭嘉建议他领步兵做第三路压轴:“子龙和仲康冲锋在前,安抚降民还需公台多操心啊,这才是重中之重。” “也是……”陈宫一想:“而且就算前方出了什么差错,也还有我们在后头补救。” 郭嘉笑道:“仲康和子龙应当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陈宫笑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对赵云是拭目以待啊。” 燕绥筹备多日的拍卖会也要开始了,赵风自告奋勇前往: “不才随奉孝一路买卖,知其一直声称香料、明信片等物来自西域商人,免得田庄被觊觎。”赵风因为身体的原因在家多做打理生意和账务的事情,在庶务上极为精通,提议说: “若是庄主不嫌弃,我愿同庄主一起前往,风略通西域风情和胡语,仆人亦是胡人混血,若买主有疑问,可达一二。” “这自然是极好的,”燕绥踟蹰道:“不过云龙的身体还没将养好,要不还是先在庄子里多休息几日吧。” “烧退了后已经好多了,”赵风温和一笑,语气却很坚持:“自从服药,那种撕心裂肺的咳嗽感就逐渐消失了,现在只是咳几下,不碍事。还请庄主勿要嫌弃,容风尽绵薄之力啊。” 赵云和赵风两兄弟简直如出一辙的知恩图报,见其意志坚定,燕绥便让人给赵风准备了舒适的马车。 这次除了荀彧和几位管事一起随她前往阳城,燕绥还特地点名了五位“实习生”,即从学堂中择了品学兼优的学生,让他们跟着管事们打下手。 被选中的学生自然是与有荣焉,学堂里的小伙伴们也十分艳羡。 “能出去跟随庄主和先生们长见识,是多么好的机会啊,日后起码也会成为管事的。”赵巧儿说完,见徐庶一眨不眨地盯着誊写的书籍,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她叹了口气,小大似的安慰徐庶:“夫子不是说,大丈夫不能因为一时的得失颓废啊,快振作起来,还有下次的考试。” 徐庶闷闷不乐道:“你的考题是怎么写的?” “我想想……”赵巧儿托着腮,陷入了沉思: “我写了自从商贾源源不断来到庄子,同我们交换云梦纸,庄子里才有钱置大量的农具,让我们干活时候没那么累。”她顿了顿,继续道: “正是有了钱,庄主才能买牛,父亲也再也不用下地拉犁,肩膀上勒出一道道血痕了。” 想想之前,庄子里连下乡的货郎都不肯来,若是家里需要针线缝补衣服,还得走好远的路到别的村庄里打听。没办法,县里太远,有时候还收入城费。入城费比要买的针线都要贵了,谁还舍得? 徐庶困惑道:“可若庄主乃是贪财好色之辈,以敛来的资材买官呢?普天之下,又有多少人能经得住钱财的诱惑不变坏的?” 赵巧儿笑着说:“徐大哥,原来这就是杞人忧天啊!” “什么?”徐庶不解。 “你想想啊,你要是有了钱,难道会抛下村民的死活只顾自己过得好吗?”赵巧儿补了一句:“我也不会。” 她掩口笑道:“既然咱们都不会,庄主更不会,徐大哥早早忧虑这些做什么呢?可不是刚学的成语杞人忧天么?” 徐庶:…… “你让我静静。” 赵巧儿怕徐庶继续发闷:“陈夫子不是让你走之前把这几本书整理到纸上么,别静静啦,我陪你抄书!” “是啊,徐大哥不要闷闷不乐了。”几个小萝卜头纷纷冒了出来,一同安慰徐庶:“咱们一起抄书啊,夫子不是说让徐大哥看着大家的课业么?” 竟是被一群天真无邪的小孩子给安慰着了,徐庶忍不住露出笑容来,摸了摸小孩们的脑袋:“好。” 在临走之前的晚上,燕绥去见了田丰。 当着田丰的面,她自以为严厉地斥责郭嘉:“让你带礼物请元皓兄来,怎么能用这么失礼的方式?” 郭嘉认错态度良好:“是我太急功近利了,委屈了元皓。” 燕绥躬身向田丰赔罪:“都是我听说了元皓的才名,嘱托了奉孝无论如何也将您请来,一路让先生吃苦了。” 田丰把手笼在袖子,微眯着眼看着燕绥,不置可否,仿若看戏。 荀彧觉得庄主的力度太小了,太过不痛不痒,立即义正严词追加了一番,言罢,他看着无动于衷的田丰道: “奉孝擅作主张,连累了您一路跋涉而来,要打要骂悉听尊便。”说着,还递了一根粗树枝给田丰。 郭嘉手指微动:……早有准备,文若你是故意的吧。 燕绥悚然一惊:……田丰不会真打吧。 三国时候的谋士都挺有风度的,不会吧不会吧,而且田丰一路过来也没吃什么苦,赵云很会照顾人的,不但恭敬谦逊,还很体贴,衣食住行田丰的标准比赵风甚至还好。 虽然强掳田丰不对,但他正被韩馥闭门思过啊,而且不论在哪里做官不都是为汉室做事,田丰也不是那种贪慕冀州牧幕僚虚名的人,不应该生气至斯啊! 然而在燕绥灼灼眼神下,田丰竟然接过了树枝,眸中精光一闪:“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 眼看树枝要劈下,情急之下燕绥一个闪身挡在了郭嘉面前,生生挨了这一记。树枝从她腮边划过,留下了一道微微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