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燕绥就整肃军队,带着贾诩、陈群等一干幕僚、三千骑兵和库存的所有炸/药前往陈国。 骑兵轻车疾行,步兵和补给都在后头跟着。因为颍川郡道路通达,水泥路面平整, 在整个境内牛马运输粮食等辎重都特别快, 紧随其后的步兵因为心无旁骛, 速度也不慢。 诸葛亮和马钧改良的独轮车和地排车代替了人力, 兵卒们一手武器, 腰间别着水囊就可以了。不用像以往一样背着几十斤的锅、衣物、帐篷等负重,可以轮流到后面去推车。 最轻便和好操作的当属独轮车, 重心低, 旋转灵活,一个人就可以操控平衡。 另一种使用人力拉的则是地排车。 地排车用几块厚木头板作底板,两侧的挡板插在地两边,后头还有个挡板,利用了杠杆的原理,车前有两个一米左右长的车把, 牲畜或者人都能拉车, 还不会费大力气。 但到了陈国的边境,运粮和步兵都慢了下来。 因为今年陈国陆陆续续集结军队, 忽略了道路的修整, 即使官道也有很深的车辙,得顺着车辙走,马车才不会陷进去。兵卒们也不能像在水泥路上一样,闭着眼都能推着运输车走。 在水泥路的尽头,所有四轮车返回,换上了灵活、机动的两轮马车。这样的马车不但能够运粮, 因为良好的机动性还能打仗。 步兵后头,独轮车仍然在使用,一辆辆独轮小推车在蜀地的陡峭山路上都能走,何况是相对平坦的豫州平原。 在进入陈国之前,燕绥约束兵士,再次下军令强调所有人不得破坏田地和庄稼。 “有掳掠、欺辱百姓者,立斩不饶。”为了保障赢得民心,她还让典韦带着大喇叭从队首到尾喊了一遍。 于是不论是军官还是兵卒,都十分小心翼翼,没一个敢践踏麦子的。 当地百姓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尊重百姓的兵卒,都很感动。 有会识字的看出来这是颖川来的军队,还是燕绥带兵,百姓们提起的心都落下了: 知道,是上任太守后安抚百姓,收纳流民,让大家都活下去的燕太守,村子里活不下去的人都投奔颖川去了呢! 一抵达宁平县,司马朗的马匹就被忽然飞起的一只大鸟惊扰,他的马匹蹄子一蹬,踏入了旁边的麦田里。 司马朗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身为贵公子的他自然不信燕绥会因此让自己斩首。 但公开违背主公下的戒令,这后果如何,他心里也十分忐忑。 陈群连忙为司马朗求情:“使君,这鸟儿乃是意外惊扰了马匹,并非司马伯达蓄意糟蹋庄稼啊。还请您看在他是初犯的份儿上,扰过这一次吧。” 贾诩饶有兴趣地看向燕绥,不发一言。 燕绥却铁面无私道:“让执法官来。” 军中有监军和执法官,执法官虽然官职不大,却有定罪的权力。年轻的执法官简宁是颍川寒门出身,经过层层考校被燕绥亲自任命。 他没和任何人拉帮结派,尽忠职守地执行着燕绥规定的每一法条,当下将怀里的军中律法翻了出来:“蓄意毁坏农田,当行斩首之刑。” 话音一落,陈群脸都白了,都说刑不上大夫,他和司马朗的情谊虽没那么亲厚,但见执法官对出身大族的他们毫不容情,顿时有唇亡齿寒之感。 连忙阻拦道:“使君三思啊,莫要寒了人心!” 燕绥看了陈群一眼:不得不说,有时候大族还挺一条心的。 简宁不紧不慢接着道:“但是司马从事并非蓄意,马儿因飞鸟而受惊践踏庄稼,罪罚减轻。但死罪能免,活罪难逃,按照军中律法,起码要仗刑二十。” 司马朗咬紧了嘴唇:“军令如山,若不惩罚朗,何以服众?且是我反应不及时,没有勒住马匹,请使君责罚。” 司马朗觉悟很高,毕竟燕绥刚下的令,自己就触犯了,结结实实打了主公的脸。他主动道:“仗刑而已,我受得住,若是喊一声疼,便不是大丈夫。” 说着,就示意执法官动手。 陈群皱着眉头,继续求情,希望处罚能再轻点。他心知免于处罚是不可能的,必须要在三军面前做好带头作用,但仗刑实在是太不体面了! 这让他们这些幕僚以后颜面何存? 燕绥不动声色地看了围观的贾诩一眼,垂下眼睑,径直跳下马来道: “作为一军统帅,我岂能坐视有令不行?那谈何纪律严明?” 贾诩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不信燕绥会自掘坟墓,断了人才来投奔的心思。 果然燕绥话锋一转:“制定军令的时候没有考虑突发的情况,我也有过错。司马伯达此番肩负重任,不能因为刑罚而拖累,刑罚就由我来替他受了。” 说着,走到执法官面前道:“就让我割发代首,代替司马朗的惩戒如何?” 执法官:“使君,这刑罚太重了!” 司马朗和陈群都急道:“使君不可啊!” 司马朗补充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岂能让使君代替我受此大刑?” 燕绥心下轻叹:现代剃头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古代剪个头发就跟砍胳膊似的。 众目睽睽下,她毫不犹豫地拔出剑来,割下了一缕头发扔在地上。在古代待了这些时候,头发虽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