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 一切如三人所预料那样,征税的官差们不仅没有收敛,还愈发的猖狂起来,带回来不少因为家中余粮一点都没剩的百姓们回来,跪在府衙门口,大声念其所谓的罪行,一面准备好了板子,随时要重刑伺候。 “我希望每个人的心中都要有数,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要该缴税的上缴,这些不过是杀鸡儆猴,诸位最好都传达给各位的亲戚以及街坊四邻,等下次再和大人们嘴硬的时候,也要考虑考虑身家性命才是。” 那些被绑着的人表情呆滞,面如枯槁,看起来已经像两天没有吃饭的样子,对自己即将遭遇的事情一点都不害怕,十分的麻木。 “行刑!” “动手。”谢琼芳站在人群里,将动手的信号传递给外围埋伏的人。 “动手!” 其中有一人开弓搭箭,随后嗖的一声,刚才还耀武扬威的人应声倒地,场面一度混乱。 “既然不给咱们留活路,何不反了他们!”不知道谁高声疾呼,随后不少人也反应过来,冲着府衙开始冲锋。 谢琼芳在原地看着。 “皇帝不仁,何需再忍。”此起彼伏的声音传来。 其中谢琼芳安排的人有序的朝着府衙进攻,想要报信的人都被谢琼芳放在外围的人射杀,就算是有人用信鸽传递消息,也都被射死。 不多时,官差们都四处逃窜,府衙也被谢琼芳等人占领,剩下没跑出去的人,被张鹤余押到了牢房。 “各位,大家请听我一眼。”张鹤同站在高处。 “如今潭州各地灾情不断,还要收朝廷的盘剥,既然如此,咱们何必不另立门户,就算是他人不能一飞登天,可好歹能迟到眼前的饭,就算是咱们明日被抓,今日也要做个饱死鬼。” “没错!” “正是如此。” “我都已经一天水米未进了。” “大家听我说,如果潭州能将这群贪官污吏赶走,那么将会开仓放粮,且原本被抢走的粮食和银子,都可以按照账本一一归还。” 底下的人在欢呼。 “可是咱们首先要站出来和我们站在一起,我们人数有限,如果一直是这些人,那可能没等到开仓放粮的时候,我们的头颅要挂在城门上了。” 张鹤同此话一出,不少人直接站了出来,潭州的百姓没有想象中的犹豫,仿佛是很早久有了这个想法,一直希望又能能站出来,将这些压迫在自己身上的宦官都死绝。 张鹤同能够一呼百应的原因还有,刚才所有进来的人冲锋的时候,没有人贪恋财物,更没有人贪恋美色。 训练有素的将府衙里的人全都控制住。 如此一来,也能叫潭州的百姓们都放心。 张鹤同说完之后,张鹤余贴心的开了招兵买马的告示,但凡是觉得自己能为了守护潭州而出一份力的人,不少人现场就留下了名字。 等到休沐的刺史和佐史知道府衙被占、官差被杀的时候,连来质问也不敢,连夜跑到梧州去。 谢琼芳趁热打铁,不仅将府衙的乱账清理出来,还将库银以及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开仓放粮。” “是。” 潭州之乱传到王绯耳朵里的时候,她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这一个月日夜兼程,就是希望能够赶上潭州举事。没想到人还没回去,就传出来芳姐应当是动手了,真的去做了。 王绯听到这个消息也很兴奋,手里拿出来一张堪舆,虽然没有皇宫里那种好看,但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可以认出来各个州府。 “如今如果能联动梧州,想来赢面会更大一些。” “梧州那边是很多世家的根基,很难梧州也出手。” “倒也是。”说话的人是王绯新搭救的姑娘,原本是一位世家公子的逃妾,其余人对于王绯喜欢顺手救人这件事已经见怪不怪。 王绯也懒得做什么资质审核,只要是想要加入的人都要争取,如今她们的队伍还不够壮大,远没有挑三拣四的机会。 王绯连来历也没有问,只知道是逃出来的宠妾。还记得人倒在自己马车前,求自己搭救的样子。 “既如此,为何要逃呢?”王绯如此问,毕竟如今世道混乱,一介弱女子奔逃确实不是什么好事,丧命什么的只在朝夕。 “我不想一直活在他人的阴影之下,也不想叫人呼来喝去,我是活生生的人。” 王绯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再问将人带上马车,这一路上,王绯跟着的是原本雇佣的镖局的人,也就是冀州那些凭空消失的镖局的人都和她汇合一处往潭州去了。 “是啊,梧州是世家的根基,如今说到底,世家还是说的算的。”朝廷那位新登基的皇帝,在和世家抗争中将世道弄得乱七八糟之后,在屡屡碰壁之后,竟然就随手的放弃了,如今沉浸在温柔乡里。 “那还要争取吗?” “要!”王绯斩钉截铁,想要做这种掉脑袋的事情,如果没有做好和世家对上的准备,那么到最后一定会失败。 “果然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往前走了。” “如今潭州已经起事,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