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季然去参加好友顾南的生日宴会。
宴会在顾南家的别墅里举办,停车时,看到叶樟的车,季然有些意外,自上次蓝黛聚会后,叶樟就没再参加过类似的局,听说最近正在专心追一个音乐学院的女大学生,为了把自己包装成一个拥有高级趣味的绅士,他推掉了一切低俗的聚会,听音乐会,看画展,参加的都是跟他气质毫不相干的活动。
顾南喜欢热闹,请来的人大概有四五十个,其中不乏嫩模、网红,穿着泳装,聚集在游泳池旁边。
季然一向不参与这种活动,坐得远远的,奇怪的是,一向玩儿得花的叶樟也没凑过去,竟然老老实实跟他坐在餐吧喝酒。
季然打趣他,“追女人追得变了个人,这次打算来真的了?”
叶樟晃晃高脚杯,“真是不可能真的,只是玩儿得比较用心而已。”
“听说是音乐学院的大学生,你为下辈子积点德,少去祸害正经姑娘。”
泳池那边传来一阵嬉闹声,对比之下,只有两个人的餐吧显得无比冷清。
叶樟撇了下嘴,“男欢女爱,都是寻乐子,分什么正经不正经!知道这种女人要怎么追吗?满足她的虚荣心,当着她同学朋友的面,给她送礼物,偶尔制造小惊喜,温水煮青蛙一样,步步瓦解,不知不觉她就陷进去了,无法自拔了。”
季然给了一个中肯评价。
“渣男!”
季然瞥见叶樟的眼睛。
虽然已经习惯了他的熊猫眼,但今天他的眼皮青中泛紫,脸色也是病态的苍白。季然很细心,发现嗜酒如命的他坐下来一个小时了,一杯酒都没喝完。
他去取了个空盘子,夹了些肉菜凑了一盘子,放在吧台上。
“看你瘦了不少,补补。”
叶樟不用叉子,用手捏起一个三文鱼寿司,刚咬了一口,就吐在了盘子里,把头转到一边干呕起来。
季然赶紧倒了一杯白开水,从纸巾盒里抽了一把抽纸,关心问道,“怎么了?你要不是男人,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怀孕了。”
季然没有接白开水,接过抽纸擦嘴。
“没事,肠胃炎犯了。”
长期失眠酗酒,叶樟身体一直不好。
“去医院看看,你还没满三十岁,身体连练太极的老大爷都不如。”
叶樟坐回吧台,把一盘子吃食推得远远的。
“肠胃炎算什么病,十个人十个都得,你不也有胃病?”
的确算不上什么大病。
季然前年加班严重,三餐不定时,折腾出胃病,自家亲妈派了个保姆过来,一日三餐做营养餐,一个月就养好了。
季然还是没放弃规劝,“小病拖大病,还是去看下好。”
叶樟睨了他一眼,无奈笑道,“我亲哥都没你关心我,行,我找时间去看。”
“叶樟、季然”,只穿了一条花裤衩的顾南踢踏着拖鞋,哒哒哒跑向吧台,头发上的水甩得到处都是。
为防被他的水弹命中,季然叶樟十分默契地跳下吧台,避到一边。
叶樟竖起手掌,阻拦他过来,“先去把衣服换了再来。”
“得嘞!”
顾南应了一声,回房间换衣服,五分钟后,就又下楼来,也不去泳池胡闹了,插进叶樟和季然之间,“你们怎么不出去玩儿?我叫了好多美女,身材贼辣。”
叶樟懒懒接口,“怕江聿不够分,就不跟他抢了。”
“二三十个美女,我就两个肾,消受不起,多谢你的好意了。”
江聿上楼换了身衣服下来,没一会儿鲸鱼、陆嘉也跟了进来,鲸鱼穿得常服,没下水,身上干干爽爽,几个人坐到沙发上聊天。
顾南盘腿坐在沙发上,“叶樟,你平时不挺喜欢美女的?今天怎么不去一起玩儿?”
叶樟一手搭在沙发靠背上,“不想去,没意思。”
“天呐!我没听错吧?到底是什么没意思?泡美女吗?”鲸鱼故作惊讶状。
江聿扎了一块儿芒果递给鲸鱼,“叶二公子最近换口味了,喜欢小清新款的。”
在座的都知道他正在追一个弹钢琴的女大学生。
鲸鱼接过芒果,白了叶樟一眼,“你禽兽啊,人家都还没毕业。”
叶樟神情淡然,“又不是高中没毕业,二十一岁,早成年了,怎么就禽兽了?”
顾南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我最近也觉得这日子过得一点意思都没有。”
叶樟嘲笑他,“怎么?还嫌大把撒钱的日子过得没意思了?去端两个月盘子或者在后厨给人打杂,你的人生会因此得到升华的。”
顾南竖起他花了大价钱保养的手,“不行,我的手不能沾太多水,会变糙的。”
“那去种地吧!”刚换好衣服的陆嘉也加入进来。
“嘿!你还别说,我真种过地,去年在泰国种过菠萝。”
鲸鱼吐槽他的壮举,“去泰国种菠萝,五个加的防晒霜涂了七八层,戴防护面具差点中暑,你可真是个人才。”
“脸都给我晒破皮了,把亮亮心疼坏了。”
顾南说得可怜兮兮,但没有一个人同情他,个个酸得牙疼。
顾南是个同性恋,亮亮是他前男友,交往一个月就分了。顾南换男人的速度不亚于叶樟、江聿换女人的速度。
“我们来唱歌吧,我最近刚学了首英文歌,我们Taylor Swift的I knew You Were Trouble。”
顾南喜欢唱歌,每个房子里都装了高档音响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