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动作麻溜,很快做好一桌饭。
程父让小橙子去洗手,叶樟刚起身,小橙子飞快得塞了一样东西在他的大衣兜里。
“爸爸偷偷看哦!”
叶樟想拿出来看是什么东西,小橙子抓住他的手,嬉笑一声,“羞羞!”
样子实在可爱,叶樟改去捏她脸蛋儿。
带着小橙子把手洗完,兜里的东西也忘之脑后。
吃完饭,程母带小橙子去洗澡,程诺在客厅玩儿手机,程父把叶樟叫到院子里,在栀子花树下摆了一盘棋。
“来,陪我手谈一局。”
叶樟不推辞,坐下来,从棋缸里捏起一枚白子,“两年没下了,爸可得让着我。”
程父和蔼地笑,“先下两局找找感觉。”
一人一子,第一局叶樟很快溃不成军。
开第二局。
小橙子洗完澡吹好头发,端着一盘洗好的车厘子,汲着棉拖哒哒哒跑到叶樟面前。果盘中央单独放了一碗车厘子,碗壁上有小黄鸭图案,是小橙子的专属碗。
小橙子把果盘放在桌上,往叶樟腿上爬,叶樟一把抱起她放到腿上,把小黄鸭碗端给她。
“爸爸和外公下棋,你乖乖的。
冬天的车厘子是贵价水果,小橙子喜欢吃,家里却不舍得买。叶樟来时不知道送什么,就专挑贵的水果买。
小橙子安安静静靠在叶樟身上,抱着车厘子吃得很欢乐,一会儿功夫,地上就吐了一地的果核。
黑子落下,程父笑说,“也是奇怪,这两年你都没见过小橙子,她却很黏你。”
不等叶樟答,小橙子奶声奶气接话,“小橙子喜欢爸爸。”
“乖女儿!”
叶樟忍不住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空气里飘着洗发水的香气。
“程承走了,多亏有小橙子,不然这两年,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撑过去。”
叶樟手一抖,白棋落错了位置。
“小橙子不能再没有爸爸,以后别再做傻事了。”
叶樟离开时已经十一点,他把睡着的小橙子放到床上,程家老两口送他到巷口,程母握握他的手,“以后多来看看小橙子。”
“知道了,妈。”
“我以前总以为你应该已经把程承忘得差不多了,我私心里不希望你把程承忘了,至少别忘得那么快,但你也不能一直陷在过去出不来,将来如果遇上了合适的人,妈也会祝福你的。”
叶樟没有接这茬,拿出一张卡塞进程母手里。
程母一下明白过来,推拒,“这是干什么?我不要,你快收回去。”
叶樟固执地握着程母的手。
“就当是小橙子的抚养费,我是孩子的爸爸,总要出一份力。”
“不行不行,我们不能收。”程父也来帮忙。
“当是我为程承尽孝,如果她看得见,她也不希望你们过得太辛苦。”
提到程承,程母眼中有了泪意,没有再拒绝。
老两口回去后,叶樟去取车。
上到车里,他想起来小橙子在他兜里塞了样东西。
手伸进大衣口袋,摸出一张照片。
小橙子塞给他的,是一张他与程承的合照。
他还记得这一幕。
那天,他、程承还有程承的一堆朋友一起去江边烧烤,天气热,女孩子们都脱了鞋在浅水区玩儿水,程承哄他那边有贝壳,让他去捡过来,他刚弯下腰,就被程承浇了一脸水。
程承转身要跑,他眼疾手快,从背后一把捞起她,抱着往前走几步,直到水深没过腿弯,吓唬程承,让他叫一声老公来听,不然就把她扔水里喂鱼。
程承笑得眼睛眯成弯月,连骂了好几声“讨厌鬼。”
他不知道有人抓拍下了这一幕,还被程承洗了出来。
照片背后是程承写的两句话。
“和讨厌鬼在一起的一天。”
“很开心!”
翻过相片,微凉的指尖抚过女孩儿的脸。
他俯下头,深情亲吻照片上的爱人。
心脏阵阵抽痛,他把照片按在心口,难受得趴伏在方向盘上。
阖上眼,把痛楚和难言的爱意全部封存眼底。
刚刚他没有应允程母的话。
是因为他知道,那一天永远也不会来。
***
傅砚池手上一个项目告一段落,终于有时间歇一口气,约程诺去酒吧喝一杯。
傅砚池不喜欢夜店的氛围,两人喝酒,通常都是选清吧。
驻唱歌手正在唱周杰伦的《七里香》,程诺喜欢这首歌,回头看主唱。
“长得还挺帅。”
傅砚池呷一口酒,“花痴!”
程诺不以为然,“你清高!你不喜欢看美女?”
“我不需要看美女,我身边都人均绝色,早不需要像你一样一见个好看的就一惊一乍。”
这是两人寻常的相处模式,见面不怼个两句,都觉得见这一面是在浪费生命。
“那还不是因为我身边人质量不行,没见过什么好货色,所以现在才跟个乡巴佬一样。”
“是,如果你的圈里只有我一个优等生,剩余的全是差生,凭我一己之力,是没办法把平均分拉到及格线的。”傅砚池今晚嘴皮子格外利索。
程诺上上下下打量他,“这话也不差,你八十分还是有的。”
“你再培养培养,我能突破九十分。”
程诺向后靠去,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