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想过司清泫会爱上什么人,应该是宋妙灵那样娇滴滴、如玉养出来的美人;不曾想他三弟能爱上一个外全跟宋妙灵相反的人。
隔阂慢慢出来,司清泫对洛舒予的心情那是患得患失,生怕哪天她知道真相想也不想自杀,只要她不自杀,他能保住她。
宋妙灵拦,他就抗。
可惜这些洛舒予全都不知道。
司楚明劝过自己三弟好好跟弟妹谈谈,结果得到的回答是。
“她觉得我骗取她真心才取血就已经笑也不肯对我笑了。”
“如果知道我连救她的桥段都是算计出来的,她该怎么想?”
“二哥,舒予看起来温顺,可比谁都倔,洛家的庶女怎么偏生一身傲骨……”
别的姑娘会对司清泫精心设计的救命之恩感恩戴德,洛舒予也会,可也只是看起来。
司清泫那天白日醉得一塌糊涂,平常不愿多吐露的私事,跟司楚明吐了个遍。
按理说,一个庶女而已,姿色也只有几分,他大可以趾高气昂逼得她低头;
司家被宠大的老幺,要什么没有,何必为了个庶女费太多心力又讨不着好,就连宋妙灵都心仪至今,换个人喜欢就是。
司清泫也想,可人一旦生出感情,就有了软肋,洛舒予的一身傲骨,司清泫舍不得打碎,丢不开。
旁的姑娘妾室哪个不哄得夫君开心,遇到难事了不求着夫君庇佑?
洛舒予不是,就像小桃所言那般,但凡哭一哭,服软一句话,司清泫与她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见面三次说不了一句话。
知道宋妙灵要取她心上血,她一句也没求司清泫,默然说了声好,再也没然后。
全然不拿自己命当回事。
司清泫气得不行,他对洛舒予道:“你知不知道你能有今日,全凭我,每天都在赌什么气!”
上好的脸,经常言笑的脸,一生气凶人就让男子也惧怕,洛舒予眼也没眨,温声说:“没有赌气。”
一句你怎么不来找我救救你,硬生生卡在喉咙里,再也没说出来过。
最便宜的不过洛舒予的命,最贵的不过她身上连命丢了也得守住的骨气,连她都不在乎性命,他要那么在乎干什么?
梦里是宋妙灵问他你说了要娶我怎么娶了旁人,梦外是洛舒予那张连命都不在乎的脸。
闷得司清泫头疼,去军营历练,一去三月,临时启程,连招呼也没给洛舒予打,从府中牵了马就走。
外人都以为司清泫与洛舒予感情和睦,还互相八卦什么时候能生个孩子出来,母凭子贵、会不会立洛舒予为正妻;
也有的说司清泫独宠一妾不合常理,洛舒予也不够为妻,应当该早娶妻室生个一儿半女才对。
司清泫一冷落洛舒予,便是按月冷落的,距离洛舒予被邀入长公主府,两人有一个半月说的话加起来不超过十句,有三句都是在问洛舒予身子怎么样。
许是洛舒予听了闲言碎语,误了他的意思,十句中的一句是她道自己无论从身子还是地位都不能给司清泫添子嗣,希望他早娶正妻、替司家开枝散叶。
司清泫脸色铁青问她:“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我母亲的意思?”
她回:“是夫人的意思,也是妾的意思。”
司清泫都气笑了,说了一句:“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拂袖离去。
两人最后一句是十日前,洛舒予替将军夫人拿了各家嫡女的名录来,让司清泫选,看看有没有合眼的,挑一个。
多的是高门贵族小姐,多的是才艺双全姑娘,她捧着递给他不见一丝难堪和不甘。
顺从地跪坐在他桌案前,等了半个时辰,等他接手。
司清泫冷脸坐在那儿,看也不看她,半个时辰后,他起身走到她面前,她还是平静的面容。
“你想清楚,我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何必你来献殷勤?”
洛舒予的骨气,从来没用在过正地方,求命不肯、求欢不会、便是他要娶旁人,她也能接受。
说完离去,他没看到洛舒予变得苍白的脸,也没看到她眼睫飞速抖动几下后,眼底的湿润,和攥紧名录泛白的指尖。
得知宋妙灵请洛舒予去公主府的第一反应就是怕宋妙灵刁难洛舒予。
她那个性子,八成会忍到底,还有两成是等宋妙灵善心大发主动饶过她。
第二反应就觉得洛舒予连他娶别的女子都忍了,区区宋妙灵的刁难又有什么忍不了的。
第三反应,她能忍,他好像忍不得。
司楚明懂司清泫,可不全懂,他三弟回城赶去长公主府,还真只为了洛舒予。
洛舒予一身无用的骨气,司清泫不会养着、供着,但会允许它存在;能允许它存在,就是司清泫最大的让步。
能让司清泫让步的人,可不多。
不是长公主府往军营递信司清泫才来,是他知道洛舒予去长公主府的第一时间,就来了。
冷落洛舒予的司清泫,最紧张洛舒予的,还是司清泫。
什么都不知道的洛舒予被司清泫安稳地抱着上了马车。
回将军府的路上,司清泫没让怀里的人受到一点颠簸。
洛舒予晕过去了,眉头才皱起,时常挂浅笑的唇,向下撇着。
那张任何时候都风轻云淡的脸,这时候才有几分生动。
司清泫仔细瞧着,周身的戾气散了些许,眼中划过一丝笑意。
他伸手抚在洛舒予紧皱的眉头,想去揉开,可这时的她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怀里的人做了梦魇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