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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门(2 / 2)

“挺好的,长得好,有才华,会说话……”陈效凌赶紧止住话题,补充道:

“还算勉强看的过去吧。”

“原来如此。”黎湛笑着点点头,故作恍然大悟,实则看透了她的心思。

眼光还挺好。

*

侯府众人早就在门口等候,见马车缓缓驶来,期待之情溢于言表。

“大姐姐!”陈棠一路小跑,毫不掩饰眉目间的惊喜之色,拉住陈效凌的手。看到身旁的黎湛,被其气势所撼,目光躲闪。

“别怕,这是你……”陈效凌摸了摸弟弟的脑袋,不知如何介绍齐王更为合适。

“棠儿,叫姐夫就可以。”黎湛半蹲下来,神色温和。

……

黎湛被大四岁的岳丈陈云鹤邀去后院闲谈,而楼缨,则是带着陈效凌到房内,同她说说母女间的知心话。

“阿凌,同齐王相处起来如何?”楼缨拉着女儿的手,神色关切。

“女儿才同这齐王认识一天,倒也说不出什么……”陈效凌面露难色,缓缓道:“不过他还挺细心周到的,应该是个君子。”

陈效凌将昨日之经过,事无巨细的告诉了娘亲。楼缨觉得有些在意料之外,她出身武将世家,对朝堂之事并非毫不知情。

齐王的风评一向很好,主要体现在大是大非上。只是对内竟还有如此体贴的一面……不像久经沙场的将领,倒像是个彬彬有礼的书生。与那些只知道打打杀杀,直来直去的武夫,甚是不同……楼缨想到了陈云鹤,不禁扶额叹息。

“先不要下定论太早,万一将来我老了,色衰而爱驰,三妻四妾还远么……尽管我不太在乎这些……”陈效凌用手夹起一颗皮紫肉厚的越梅,丢入口中,酸甜可口。

楼缨被女儿不在意的神情逗笑了:“没事的,若论色衰,齐王肯定在你前头。”

“这倒也是……”

陈效凌的神思不禁溯回多年之前……

“五岁那年,四伯最开始教我念《诗经》时,刻意跳过了首篇《关雎》,所以我习得《诗经》里的第一篇是《氓》。”

“我会背的第一句是: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而非,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是啊,娘亲见过太多执着于情爱的女子,以为一往情深就可以让浪子回头,实则是飞蛾扑火,就像你三婶婶……”楼缨连忙住口,这是阿凌心中的一道坎,是她不愿嫁人生子的症结所在。

陈效凌似是想起了什么往事,攥着裙摆的手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悲愤。

陈效凌的三伯陈云帆乃一介纨绔,除了一副好皮相和惯会花言巧语的嘴,几乎一无是处。不知怎的,哄得当时是名门闺秀,国子监祭酒嫡次女的周凝,不顾众人反对,义无反顾地下嫁于他,把其父气得几欲吐血。

她婚后才发现夫君并非想象中那般深情不二,可还是期盼他回头。

周凝有孕之时,陈云帆竟与她身边的侍女行苟且之事,被她抓了个正着,那时已经到了月份大的时候,再加上她长久以来郁郁寡欢,竟是早产加难产,产房内惨叫不断,最后一尸两命。

陈效凌当时还小,只是关心三嫂嫂,跑进产房去看三嫂嫂,被房内血流成河的惨状吓得三魂去了七魄,一向胆大的她竟陆陆续续病了两个月。病愈之后,她提出想要和四伯去蓟州,散散心。

这一散,就是八年。

她想避祸,尽量忘记令其痛苦终生的回忆。

楼缨忘记了在阿凌面前不该提及这些,很是懊悔:“都是娘亲不好,提这些做什么。你三伯哪配与齐王相提并论,莫要因噎废食,对齐王生了莫须有的敌意……”

“那倒不会……”陈效凌心想这话越说越远,有些对不住齐王。

不过还是有一定借鉴意义的,女子若将情尽付于男子,满盘皆输啊。

就像她,曾经为元维宁倾心。

幡然醒悟,识破他的谎言后,不也是念念不忘,差点无法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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