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章王! 辛夷内里一阵翻腾,忙腾出手抓着椅背,差点跌倒! 老东西,竟然自己送上门了。 她摸了摸头上新得的银簪子,唇角微微翘起。 邱达以为一根银簪子杀不了人,却没有好好查一查她的底细。 不过,这也不怪他。 任谁都想不到,玉明女真人最擅长的不是花鸟画,而是杀人。 在成为李氏恩师之前,玉明女真人的俗家名字叫华玉娘,正是朝廷追捕了三十年的杀人女魔头。 华玉娘擅长刺绣,原本只是一个绣娘而已,却因独子被主家冤枉活活打死而杀意顿生。 她幼时随邻家赤脚大夫学过针灸,熟知五经八脉,独子丧命当晚,她便潜入主家房中,以一根绣花针要了主家的性命,自此逃亡。 后来改名换姓,进了李家做了李氏恩师。 一次被聪明伶俐的李氏发觉端倪,只好将过往一一告知。 原以为李氏会报官,没想到李氏得知真相后义愤填膺,大赞华玉娘为义士,并重新拜华玉娘为师,学习起这绣花针杀人的本事来。 师徒二人共同钻研,竟然叫她二人钻研出一门功法。 这门功法自然也传给了辛夷。 只可惜,这穴位杀人听着很玄,却也不过是趁人不备用来自保,到了真刀实枪跟前,小小的一枚绣花针又能顶什么用呢? 但杀一个老东西,已经足够了。 门外还在吵嚷,隋老夫人也听出章王的动静,忙整理仪容,高声吩咐合欢:“还不请章王他老人家进来。” 木门几乎是被撞开的。 章王犹如一座肉山,跌跌撞撞闯进来。 先笑嘻嘻地跟隋老夫人打了声招呼,紧接着,一双被肉挤成一条缝的小眼睛,便黏在了隋阿娇身上:“长宁郡主,你的封号,还是本王拟定的呢。” 这眼神侵略性十足,盯得隋阿娇心里发毛。 碍于礼数,她还是乖巧地给章王行礼:“臣女多谢王爷。” “别说什么谢不谢的,你是以赵家宗室女的身份去和亲的,这论起来,你便是我们赵家人,怎么着也得跟珉珉一样,称呼本王一声皇叔祖啊。” 章王一面说,一面朝着隋阿娇伸出手去。 “前头正摆宴,王爷怎地到后殿了?”隋老夫人及时将隋阿娇拽到身后,扭头吩咐辛夷,“伺候你们郡主先回朝露殿吧,我会去跟太后说一声的。” “急什么!” 章王挪动着肉山一般的身子,挡在门口:“隋老夫人,本王既然是长宁郡主的皇叔祖,她即将远嫁,自然有话要嘱咐她。” 隋老夫人欠欠身,脸上挂着客气又疏离的笑:“多谢王爷,奈何长宁方才吃了酒,身上有些不好,怕过了病气给王爷,还是叫她早些回去歇息吧,歇息好了,明日才有精神启程呢。” “哦?长宁病了?” 章王越发往前凑,辛夷已经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了。 “听闻安宁郡主和永宁县主都病了,怎么如今长宁也不舒服?是不是那朝露殿的风水不好,平白叫这几个孩子遭罪,来,长宁过来,叫皇叔祖给你瞧瞧,皇叔祖学过岐黄之术,也会摸骨寻脉呢。” “王爷请自重!” 隋老夫人再不肯相让,紧紧护住隋阿娇。 “死老太婆,本王给你几分脸面,你当真以为你是个老封君了?”章王一下子怒了,猛地推开隋老夫人,一把攥住隋阿娇,“过来!叫本王好好疼疼!” “祖母!” 眼瞅着隋老夫人躺在地上不动弹,隋阿娇吓得直哭。 章王越发得意,箍着隋阿娇的腰肢,一张臭嘴直往隋阿娇脸上凑。 “小乖乖,别哭,你这一哭啊,把皇叔祖的心都给哭碎了,你放心,皇叔祖会好好疼你的,金鸣那群蛮子可不会像我这样待你好,今儿个皇叔祖疼你一回,保准你在金鸣还会想着皇叔祖的好……” 一句话还没说完,章王这座肉山就软软地瘫了下去。 辛夷眼疾手快,将隋阿娇拽出来,不然,隋阿娇非得被肉山给压住。 “辛夷!我……我怕!” 隋阿娇面如土色,身子抖得厉害,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话完整话。 “郡主别怕,没事了,你快去瞧瞧老夫人如何了。” 隋阿娇这才想起隋老夫人,忙扑过去查看隋老夫人的情况,又是拍背捶胸,又是掐人中,好半天才将隋老夫人给弄醒。 “阿娇!你没事吧?” 隋老夫人睁开双眼,第一件事就是问隋阿娇有无妨碍。 隋阿娇摇摇头,慌慌张张地指着辛夷:“辛夷……辛夷救了我。” 隋老夫人这才看到躺在地上的肉山。 她一时之间也有些慌张:“辛夷啊,你这是……你这是把他给杀了?” 不等辛夷答话,隋老夫人当机立断,立刻叫隋阿娇带着辛夷走。 “你们两个现在就回朝露殿,无论谁问起,就说阿娇不舒服,你们一早就回朝露殿了。” 辛夷心下明白,隋老夫人这是在把她往外摘。 “老夫人不用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