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锦年的大脑短暂的卡路了。如果他和越西瑶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现在必定会说:你玩尬的是吧?
见他一言不发,越西瑶的脚趾尴尬到抓地。
——早知道不瞎几把乱说话了
立了许久后,司锦年感觉周身的疼痛似乎加剧了。他的额头开始冒汗,脸色微变,身体开始控制不住的摇晃。
越西瑶坐在墙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借着昏暗的宫灯,她隐隐约约看见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几滴液体从脸上滴落,还伴随着双肩颤抖。
——???!!!
——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把他打哭了吧?!越西瑶虎躯一震,不禁开始思考,到底是飞来横祸还是霸总语录深深伤害了“脆弱”的小反派。
“你你你你别哭啊!我错了!我不该高空抛物!”越西瑶紧张兮兮地说。
司锦年闻言眉心跳了跳,但他懒得解释。
“伸脚。”他冷冷的开口。
他不想在敌人面前流露出不堪一击的姿态,只想赶紧离开。
——这人不会恼羞成怒了吧?
越西瑶被他的语气一刺,下意识觉得自己的脚不保,“别别别!我罪不至此,你别冲动!”
司锦年尽力抑制住身体上的异样,用看白痴的眼神扫了她一眼,随后快速扯过她的右脚,随意地把绣鞋套上。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停顿。
越西瑶:?
——你一顿吃几个德芙啊?
“再会。”
他转身就走,不愿多与她纠缠。
越西瑶满头雾水地盯着他摇摇欲坠的背影。
没想到司锦年居然就这么走了,方才貌似还偷偷掉眼泪。
“扑通!”
司锦年猛地摔倒在地,他顿了顿,双手撑地,缓缓爬起来,以单膝跪地的姿势背对着越西瑶。
“?”
饶是反应再迟钝,越西瑶也看出来他此刻的不对劲。
“你怎么了?”她着急地问。
“咳…咳咳!”他又吐出了一口血,殷红色染红了他的衣领。
“!!!”
越西瑶大惊,轻轻一跃,跳下了不高的宫墙,顾不上被震痛的脚踝,她快步上前。
“没事吧?”越西瑶望着他嘴角的血迹,神色凝重起来。
原书中似乎是提过的,司锦年每隔几月体内的不知名毒素便会发作,剧痛难忍,严重时口吐鲜血。
“别管我。”他面若冰霜,剧烈的疼痛已经让他难以分出心思应付越西瑶。
“你别废话了。”越西瑶废了些力气扶起他,颇为无奈地说。
——不管你我的任务就gg了。
这人看起来单薄却有些重量,许是原身这具身体太娇小了,比年纪相仿之人都矮一截。她暗暗吐槽。
司锦年感觉到一具温暖的身体慢慢支撑起他,少女细腻的手心贴到他的额头上。他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不禁有点贪恋这样的温暖。
“身上这么冷,头确是热的。”越西瑶放下手。
“你清醒一点,你现在要回自己宫里,还是先来我这缓缓?”清脆中带着担忧的少女音在他耳边响起。
司锦年张了张嘴,气若游丝地说了一句什么,越西瑶凑近了也没听清。
“算了,真把你扶回你的房间我怕是会累死在半路,这大晚上找人帮忙也不妥……”
司锦年想挣脱开她的手,却实在使不出力气。
“你不理我我当你默许了哦?”
她碎碎念着,扶着他慢慢地走入天照宫后面的一个小门。
“幸好本公主知道这里有后门!更巧的是钥匙我带在身上!”
越西瑶笑嘻嘻地摸出一把银色钥匙打开门,将司锦年半拖半扶进偏殿。
“你暂且在这休息吧。”她将司锦年扶到床上。
“你哪里不舒服?致命吗?需要请太医来看看吗?”
他坐下后,越西瑶一连发出几个问题。
司锦年缓了缓,勉强压制住体内暴动的血液,轻抿薄唇。
“无碍。”
他皱了皱眉,一双蓝瞳冷冷地盯着她。
越西瑶尬笑两声说别这么严肃嘛,随后到处翻翻找找,凭着原身的记忆找出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药。
“你看看这些药哪个有用?”越西瑶把药丢到他怀里。
她又找出了一床厚实的被褥盖在司锦年身上。
“先盖上吧,你身上冷得快要结冰了。话说你这个症状可有缓解之法?”
越西瑶注意到他身上青筋暴起,想必是极其难受。
“没有。”司锦年言简意赅。
想到反派能活到结局,越西瑶很快就不纠结了,这病痛想必不致命,只是格外难受。
“赶紧睡吧,明日早晨我找个时机送你离开,别让别人发现了。”
越西瑶说完微楞。
总觉得这句话哪里不对,像是在说没错我们是在偷情。
“总之,你要是半夜有什么意外,王室子弟召太医应当是随叫随到到……”越西瑶顿了顿。
——这样说好像有点踩他一脚的意思。
“我是说,你在我这存活率高一些。”越西瑶想了想,补了一句,“还有,绝对不是因为我大发善心,是因为你若死在天照宫门口,我不好解释。”
“好。” 司锦年幽幽地看了她一眼,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