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郊外。
一辆马车在林间缓缓驶过。
停在了一间茅屋前面。
从里面出来好些个人,侍卫把捆起来的人随意丢在院子里。
跪在地上的人神色慌乱,像是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为首的男子不停求饶“长公主,饶命啊长公主。罪臣当真知错了。”
看他求饶,其他人立马跟随,一阵阵哀嚎声响彻。
“你们都老实点,公主尊驾前岂容你们这些罪臣在这里吵嚷。”侍卫将刀抵在为首的人脖颈一处。
马车内没有任何动静,等了一会,下来了一名婢女。
侍卫们都毕恭毕敬,行了礼。
“玉安姑姑,救命啊,就饶了罪臣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男人忙不迭地爬上去,跪在女人跟前。
“饶了你?公主府的规矩岂是你个罪臣能破坏的。”
玉安一脚踢开这个男人,
“长公主心善,你获罪并不会危及你的家人,你难道不为你的家人考虑考虑吗?想让他们陪你一起下黄泉吗?”
男人不继续求饶,有些犹豫。
颤颤巍巍地开口“你说的当真。”
玉安没回答。
蹲下来,取下脖子上的发簪,在他眼前晃了一下,最后把发簪的一端抵向他脖子。
“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你说是吗?”
男人“我,我……”
“你就带着公主府的秘密入黄泉吧。”
她起身,背对着这些人,冷声道
“杀了吧”
一时,整个院子里血腥杀戮,跪在地上的人还来不及逃跑,刀就朝他们砍了过来,一会的功夫,地上溅起一摊又一摊血。
“再朝他们心口补几刀,你们几个马上把这里清理干净。”玉安转过身,吩咐着。
待一切都清扫干净之时,玉安进了马车。
“你先下去吧。”玉安从婢女手上拿过扇子。婢女回了是便起身下去。
马车启程,后面的随从紧紧跟随。
马车内,坐在正位的女子正在抿茶,明眸艳唇,肤如白皙。
身着的黛色长袄,上面绣着云纹刺绣,衣裙分开,下摆的马面褶裙绣着花纹,金丝线在冰快面上闪着光。李婠舒手里还拿着古籍。
“都弄干净了?”
“是。”玉安扇着扇子,犹豫着开不开口。
“若是有想说的你就说出来,犹豫什么?”李婠舒放下茶杯,动了动唇。
“奴婢是想问长公主为何不一同处死那罪人的家人,这样以备后患啊。”
李婠舒本想开口回她,却瞧见她神色不对,隐约觉着她或许私自干了一些事。
“你可曾去见过他家里人?”不回反而问。
“是。”
她的回答已经让李婠舒猜到了什么。
“公主心善,总觉着她们都是无辜女郎,掀不起什么兴风作浪,可毕竟是那罪人的家里人,奴婢实在是惶恐。”
“既然已做,就无所谓了,只不过你下的毒莫要取了她们性命才好,让人定期送解药过去。”
李婠舒没动多少恻隐之心,她明白玉安的好意,便没有谴责她,她自己这一路走来,手上说没沾血腥是假的,自己也本不是什么好人,没必要装圣母。
在一处岔路口马车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玉安掀起珠帘,询问车下的婢女。
“回玉安姑姑的话,前面好似有马车挡住了,我们恐怕过不去了。”
“放肆,这是皇家马车,什么人竟然敢走在长公主前面!”玉安厉声问道。
“是太子殿下,今日是太子从漠北回朝的日子。婢女瞧见玉安的样子有些紧张。
玉安放下珠帘,看向李婠舒。
“不过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质子,还真以为自己是太子。你下去处理吧。”李婠舒冷笑,颔首看向门帘一处。
由于李婠舒十岁那年便住进了业承寺,宫里的人都不曾见过及笄过后的李婠舒和她的婢女。
玉安下去时,便看见王青在吵嚷。
“你没看见是我们先来的吗,你这人到底会不会驾驶马车!!”
王青双手插着腰,好似超累一般,不给对方开口机会,“你知道这里面是谁吗,太子,当朝太子。你竟然敢如此放肆!!”
“这位是鸿胪寺少卿王大人吧。”玉安走过去,出声阻止。
“这又是谁,没看见我正”王青转过身来,定睛一看。一身白衣女子规规矩矩站在那里。头饰也就简单的盘发加一根簪子。
“我乃世华长公主的贴身婢女玉安。”说罢,便掏出公主令牌给他瞧。
王青也不知听没听清楚,也不回个话,有些呆怔。最后还是他旁边的侍卫提醒,他才反应过来。
“这位姑娘家是何地,可有婚配,家里可有其他兄弟姊妹啊。”他笑了一下,温和道。
“……”
“……”
“王大人,你这是作甚?这是世华长公主的贴身婢女玉安姑姑,不可无礼!”旁边的侍卫小声提醒。不过王青倒也很会挑字眼,
“玉安,好名字,好名字啊!我看姑娘如花似玉,蕙质兰心,不若你留下生辰八字,待王。某回去测测你我二人可是那才子佳人”
“才子佳人你个头。”玉安心里默念,她已经很不耐烦了,正准备开口让他们让路,另一辆马车里传来男子的质问声,
“王少卿,为何止步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