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这会不敢打马虎眼了,听到这人说话就立刻跑到马车旁边,回答道,
“殿下,这前方岔路,有两辆马车同时路过,微臣正在处理,请殿下稍安勿躁。”他卑躬笑答。
“可查清楚对方是个何人?”
“这,”王青迷茫,刚才尽顾着为自己相亲,全然忘却自己干嘛来着。
“殿下,前方马车内坐着的是世华长公主。”
“嗯,世华长,世华长公主!!?”王青瞥向回答的人,有些诧异,
“适才你为何不提醒本大人,那些是长公主的人!!”他有些焦虑。
马车内的男子身着简单,浅青色的装束,头饰也就一根木簪。刚刚他正撑着头闭眼休息,听见外面动静也不得不醒。
玉安随即走过来,
“太子殿下,想必您也知道我们是谁了。既然如此那就请让路吧。”她说话看似客客气气的,语调里尽显冷淡。
“来人啊,”还不等李嵘这边开口回话,她就吩咐一切了,
“将太子等一行人让路到一旁,公主府的人启程。”
说罢,还是规规矩矩行了礼“太子殿下,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将九恼道“这公主府的人怎么如此无礼!”
高嵘并没有过多计较,年少她就娇纵,及笄后也不可能有多少改变。
他闭目。
处理过后,李婠舒的马车很快就启程了。
林子里,微风习习,吹动了枝干嫩叶,蝉鸣声声,二者同入耳,略有些喧闹。
马车上的珠帘随即晃动,下人将李嵘的马车牵到一旁时,不经意的一撇,眼眸里映入一名女子。
多年不见,此女倒是陌生了,虽说这模样与幼时相差无几,不过眼前人好似非彼时人,愈发娇纵跋扈了,他恍惚竟有些不曾认识此女了。
李婠舒感受到有个目光一直盯着,也偏头看向珠帘外。
只是这珠帘好不识趣,硬生生挡住,只能从缝隙里远远瞧着,他的模样模糊,一晃而过,眼里的人退出了眼眶。
皇宫内。
李婠舒进了翊坤宫,院子里一行人早早在此处等着。
“儿臣见过母妃。”她双膝跪地,规规矩矩给她的生母惠庄贵妃行礼。
惠庄贵妃上前一步温声道“起来吧。让母妃看看我的女儿,可曾消瘦了。”
“儿臣谢过母妃”她站稳身子。
“奴婢,奴才等给长公主请安,长公主恭请福安。”院内,一众婢女奴才跪在地上,说着同一句话。
李婠舒说了句都起来吧后,便语气忧伤“母妃,多年不曾伴在您身边,替您解忧解闷,实属是儿臣不孝。”
“这都无碍,重要的是你如今回来了,可常伴在我身侧,母妃很是高兴。这么多年,我每每夜不能寐,总是担忧你在哪寺里吃不好睡不好的,我让人去瞧你,你也总是闭门不见,可让母妃担忧。”惠庄贵妃用手帕抹了抹眼。
“娘娘,长公主。夏日里天气闷热,您二人进屋坐下一叙吧。”惠庄贵妃身边的贴身婢女贞一姑姑轻声开口。
原以为惠庄贵妃要进去,贞一姑姑微微侧身,让她们进去。
不料惠庄贵妃开口,“不必了。阿舒还不曾去给她父皇请安,我现在就带她去。可好?”她看向李婠舒。
“既然母妃都如此说了,那便去吧。”
听到这个回答,惠庄贵妃很是满意,那满脸笑意。
乾清宫内。
皇帝才从他的床榻一处徐徐走来。
李嵘见到他行了礼,“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福。”
本以为在异国做质子,受尽委屈多年,,归来那眼神里藏着杀气,却不然。
他一身从简,温润儒雅,他的语气模样犹似与他装束一般,置身于任何事外,哪哪都看不出他有什么野心。
仁明帝瞧他此样,也是大悦“太子一路走来甚是不易,这么多年你在漠北辛苦了。”
“能为国效力,为父皇解忧乃是儿臣之福。实在不配提辛苦一词。”他不卑不亢。
“当然,儿臣此力出的也微不足道,不及父皇丝毫。父皇日夜劳辛,不分昼夜处理国事,替百姓谋福,实乃我大盛之福!乃百姓之福!”好一顿夸辞。